程北沐:“……”

葉思瑤往他碗裡夾了一枚鹹菜,笑容可親:“北沐哥,快點吃吧,別讓邊少爺等著急了。”

程北沐心虛道:“瑤瑤啊,你千萬別誤會,我只是和他去書房解釋清楚,我絕對不是那種婬亂奢靡的人。”

葉思瑤拍了拍他的手背,給了他一個安定的眼神:“我當然相信北沐哥的人品,而且北沐哥不用向我解釋這麼多的,逢場作戲而已,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

程北沐感動得望著他——小可憐如此善解人意,實在令人欣慰……等等,不對啊,我沒有要逢場作戲啊!怎麼感覺解釋不清楚了呢?

見程北沐抓耳撓腮,無地自容的樣子,葉思瑤笑了笑,溫柔的抽出紙巾,為他擦拭額頭的汗珠:“北沐哥吃好了就去吧。”

程北沐斜眼偷偷的瞄他,怯怯的問:“那你呢?”

葉思瑤:“我去看看屋裡那株紫蘇,應該快開花了。”

程北沐點了點頭,抱著赴死的決心起身朝書房走去。

葉思瑤噙著一抹微笑,一直目送他離開後,起身,腳步不緊不慢的上樓,回到自己房間,再輕輕的將門關上,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和從容。

他來到陽臺,看到花盆裡的紫蘇冒出了花骨朵,但因為旁邊長出幾根雜草,讓原本應該挺直的花朵枝幹開始微微傾斜。

葉思瑤用剪刀剪去雜草,一根一根,甚至連花朵旁邊的枝葉也一併剪去。

直到泥土裡再也沒雜草,紫蘇花像一根蘆葦一樣孤零零的矗立在花盆之中,顯得十分突兀,但葉思瑤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拿起水壺開始澆水。

澆完水後,擺放花盆的大理石上灑了些水漬,他伸出自己粗糙的手指,沾了一點水,然後在大理石上開始寫字。

他笑容不變,依舊那麼淡泊從容,但眼底的溫柔逐漸褪去,一股嗜血的殘忍浮現出來。

葉思瑤寫完字便打了個哈欠決定進屋補一覺,他知道那些字會透過陽光的普照逐漸被蒸發,沒有人會看到那張潔白的大理石上,盡是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無比清晰的言語。

像是隱沒在地獄之中的詛咒,持續響動,不知疲倦——

“放開你的手,你這個搔貨。”

“他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傻逼玩意兒,你給我去死。”

“再敢碰他,我就殺了你。”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殺殺殺殺殺。”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當然,程北沐還不知道這些,他此時正在書房門口徘徊不定,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亂七八糟的桃色關係。

小可憐肯定是誤會了,他那麼純潔善良,一定不能接受自己那些婬亂汙濁的過去。

程北沐此時覺得自己委屈極了,那些又不是他做的,為什麼一定要他來收拾這個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