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小的唄!這小子吃喝嫖賭無一不佔,他要是能省下錢來,那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李慶東撇了一下嘴,不屑一顧地說道。

“當家的!不吃勁的話少說!忘了前幾天他堵著咱家罵街的事了!還敢多管閒事。”小老太滿臉恐慌地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陳陽看上去很感興趣地問道。

“唉,就是那天,我給他媳婦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又埋怨了他幾句,結果不知道哪個碎嘴子傳到了他耳朵裡。當時就不願意了,堵著我門口罵了半天。最後還是我媳婦拿了兩包紅錫包給他,才走了。”李慶東嘆了口氣說道。

“就是啊,還不長記性。那兩包煙都夠咱們全家一起包頓餃子吃了。”小老太仍然有些心疼地說道。

“知道他在外面養的小是誰嗎?”陳陽又問道。

“當家的!不敢胡說。”小老太嚇得連忙提醒李慶東說道。

“噹啷啷。”

兩枚銀元落在了桌子上,發出了悅耳的聲音。

“薛忠勤犯事了,我們就是來抓他的!說清楚,這兩塊錢就是你們的了。”陳陽揚了揚眉毛說道。

“犯事?這小子早就該犯事了。他犯的啥事?”李慶東好奇地問道。

“窩匪。”陳陽冷冷一笑說道。

“窩匪,他有這膽子?窩那個還差不多。”李慶東嘟囔了一聲。

葛寬水眼睛盯得桌子上的兩枚銀元,從一條縫漸漸變成了雞蛋,伸手就抓了過去。

尚合發就站在桌子旁邊,眼睛也一瞬不瞬地盯著桌子上的銀元。

葛寬水還沒有碰到銀元,尚合發一巴掌就把他手給開啟了。

“老葛,手夠快的啊,可是這錢可不是給你的!”尚合發瞪著眼睛說道。

“我知道這小子姘的那娘們是誰,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他。”葛寬水大聲地說道。

“白寡婦!沿江大街的白寡婦!”李慶東語速極快地說完,伸手就抓向桌子上的銀元。

葛寬水一把就抓住李慶東的手腕子。李慶東眼睛裡帶著恐懼,但是手緊緊抓著銀元,朝懷裡拽著。

“老葛!幹什麼呢!你跟著我出來辦事,我能白用你?兩塊錢就放在眼裡了?”陳陽瞪了一眼葛寬水,低聲說道。

葛寬水聽了這話,眼睛一亮,訕訕地鬆了手。嘴裡依然嘟囔著:“我就是覺得這個訊息兩塊錢不值。你問的事我都知道。”

陳陽聽了滿臉惋惜的神色,頗有點懊悔地說道:“那你倒是早說啊,咱們還用在這裡蘑菇?不早就去抓人了。”

“您也沒問我啊。”葛寬水低聲說道。

“廢話,我要是不問這位道長,我怎麼知道!”陳陽瞪了葛寬水一眼說道。

“道頭,道頭。白雲觀裡那才是道長,我就是一道頭。”李慶東連忙解釋道。

“別在這廢話了,咱們走著吧!”陳陽說完大步出了窩棚。

出了窩棚,陳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他孃的可憋死老子了。這裡面太壓抑了。”

葛寬水領教了陳陽的出手大方,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臉諂笑著看著陳陽,一聽他這樣說,連忙介面道:“可不是怎麼著,剛才把我給憋得渾身蛋疼!”

葛寬水原本對陳陽不怎麼看得上眼。一個小年輕,有什麼啊,還不是上面有倆人,就爬的飛快。他始終認為,北平來的警察中,真正的主事人是於德彪。

但是今天一看,別的不說,就一條訊息就給了兩塊大洋,這要是自己把知道的都告訴陳陽,那還不得賞個十塊八塊的。

“白寡婦家在哪啊?”陳陽往外面一邊走著,一邊問道。

“沿江大街許家屯子。”葛寬水緊緊跟著陳陽說道。

“離這有多遠?”陳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