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略微一點頭,大步朝著城門走去。長槍警察又把槍背在背後,雙手又插進了袖口裡。

“何頭,他沒事了?”門口一個瘦小枯乾的警察喊道。

“放了吧,沒事了。何頭大聲喊道。”

陳陽大步走進了城裡。城裡的街道此時也沒有了人,只有昏黃的路燈寂寞的亮著。

陳陽沿著大路走了一個路口,這才扭身進了小巷。

小巷裡沒有了燈,陳陽挨著路邊快速穿行。

他對於新京並不陌生,但是道路也談不上熟悉。他憑著記憶,雖然中間拐錯了兩個路口,但是終於還是找到了地方。

陳陽躲在暗處,隔著馬路,靜靜地看著對面的四海春飯店。

飯店裡只有兩個人了,坐在靠門邊的坐頭上。遠遠望去正在興致勃勃地聊著天。

桌子上的酒瓶是空的,遠遠望去,兩個人卻似乎並沒有喝多。

店門已經半掩,看上去如果要是沒有這兩個人,估計已經打烊了。

陳陽認得其中一個人,京師警察廳特務科情報股股長魏東林。也是下午勸他離開新京的那個人。

陳陽默默地從兜裡摸出了一張字條,這是一個煙盒的背面,上面只有三個字:四海春。

如果不是陳陽之前在新京待過,很有可能不知道這三個字什麼意思。

字條是魏東林借握手之機,塞到陳陽手裡,陳陽搞不明白,究竟魏東林在搞什麼名堂。

他是要給自己某種訊息?還是一個圈套?

陳陽現在還不明白,但是他又不能不去。畢竟這是現在唯一的機會。

至於圈套,陳陽倒是不怕。如果你敢下套,那麼我這就是將計就計,怎麼也能說的過去。

陳陽將掌心雷扣在了掌心,慢慢地黑影裡繞了過去,悄悄接近了四海春飯店。

他躲在那扇關著的門後面,靜靜地看著裡面。

陳陽認識魏東林,坐到他對面的那個人,一副前清遺老打扮,長袍馬褂,手裡居然還在轉著一串珠子。

陳陽有些奇怪,悄無聲息地就邁進了店門。

長袍馬褂沒有絲毫反應,魏東林卻第一時間抬起了頭。

“陳陽來了?”魏東林客氣地打著招呼,就像是兩個人之前早已約好的一樣。

陳陽一凜,這個人太警覺了!但願不是敵人。

陳陽沒有說話,而是坐在了旁邊。

“小四關門上板。”長袍馬褂說道。

陳陽扣著掌心雷的手自然下垂,另一隻手隨手撕了一條雞大腿,大口吃著,三兩口吃完,又撕下來另外一條,沒有兩三口又進了肚。

“今天可餓死我了!”陳陽揉著肚子說道,樣子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你要是真放心,就把你左手裡扣著的掌心雷收起來。”魏東林笑了一笑,說道。

陳陽翻手一轉,掌心雷就露了出來,隨後收進了兜裡。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你有掌心雷的?”魏東林笑著說道。

“我剛才只是在想你究竟是哪邊的,既然能說出掌心雷,那就是我真正的同志了。”陳陽笑著伸出了手。

魏東林連忙雙手握住了陳陽的手,使勁地握了握,說道:“遼吉黑熱特委特工小組魏東林。”

“北平陳陽。”陳陽也高興地說道。

“是不是北平那邊委託你們配合我在東北這邊的行動?”陳陽想了一想說道。

“是我們讓上級甄別的你,直覺告訴我,你是我們的同志。”魏東林摸出了香菸,遞給陳陽一支,緩緩地說道。

“直覺告訴你?”陳陽疑惑地問道。

“對!”魏東林說道。

“什麼時侯的事?有那麼快嗎?”陳陽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