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正在草地上打滾。

他是陳登的大兒子,也是和正室夫人所生,陳大富。

不過早年因為感染了痢疾,雖然治癒了,但經歷了一場高燒之後,就變成了痴兒。

整天無憂無慮,原來的陳大富少年英傑,聰慧伶俐,是一個前途光明的小子,但現在……

鄒氏上前說道:“相公再怎麼煩惱,這飯還是得吃的。”

“愛妾。”陳登展開了雙手,讓妻子來到了自己的腿上,他抱著美人說道,“為夫在想,如果陳家有變,你不如帶著幾個孩子一同去天妖城吧,如今朝廷鐵了心要對妹夫家的一切財產收繳了,而我陳家必然是下一個目標。”

正在這時,管家來報,說是有客人。

陳登此時心情一團糟糕,自然不想迎客,就推說自己不在。

豈料管家拿來了一個金簪,當看到了這金簪上面的“陳”字,陳登立刻就讓管家將客人請去自己的客房。

鄒氏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還是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在書房,陳登看著眼前這個帶著斗笠的青年,他說道:“玉龍,你……你怎麼來天河城?你就不怕……”

“嘿嘿,不怕,現在就算他們看到我,也不見得會認識我!舅舅,好久不見。”李雨果拿下了斗笠,用真面目示人。

果然陳登也是認為李雨果將一頭秀髮給愁白了頭,他無奈搖頭:“真是苦了你了。”

“舅舅,我此行過來,正是為了陳家的事情,現在衙門的欽天監在查陳家?”李雨果直接開門見山。

陳登點了點頭,不由得又嘆了口氣,他說道:“正是如此,連一些陳年老賬都要差,很多帳他們還無中生有,就為了給陳家扣上一個‘偷漏國家稅’的重罪。”

“這是君要臣死啊。”李雨果說道,“何人發起?”

“還能有誰?欽天監的六大名捕。”陳登喝了一口茶,“真若是說有罪,漕幫才是,當初你爹就屢次教訓漕幫幫主,可是他屢教不改,而且黑白通吃。”

“現在六大名捕是找不到什麼證據,但如果說漕幫先將那些黑賬搞出來,那豈不是……”李雨果看向了陳登。

陳登瞪大了雙眼,手中的茶杯嘩啦一下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好久他才反應過來:“好你個孝子,妙計啊,這叫槍打出頭鳥!”

“對,他們在舅舅您這裡也找不到證據,就算找,那也得很長時間了,但如果漕幫引起了欽天監的注意,那麼他們就代替了舅舅成為欽天監首要緝拿的物件。”李雨果笑道。

“問題是,如何才能發現漕幫的那些證據呢?須知道一點,漕幫裡面高手如雲,除了金山寺,整個天河城就屬漕幫的高手最多了。”陳登又陷入到了新的迷茫之中。

但這對於李雨果來說,都不算事兒,他說道:“舅舅這就多慮了,既然咱們有這個大方向,難道還怕他漕幫不會露出馬腳?正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問題是他漕幫根本不知道有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