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休庭。”

妃英理正在用筆不斷記錄,說話都是很隨意的狀態。

並不是因為不尊重,而是妃英理忙著給兒子打分,根據現場狀況,應變能力,法務能力,進行一個總體打分。

比如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對方掏出單獨案件,說哪一條法律項,他就被牽住鼻子,只盯著一個法律項。

對方逐漸增加法律項,就會陷入疲於奔命的情況,思維逐漸混亂,被辯方律師找到空隙。

而且沒有抓住重點選擊要害,就是他的證物不合法,警視廳不可能允許他使用。

網上的檔案都被警視廳刪除,自然這些私藏的拿出來,警視廳也不會承認,這種行為還會得罪到警視廳。

“母后,那個,休庭了。”

所有人都散了,公生沒敢離開,此時才像犯錯的孩子走上前。

看母后這表情,很不滿意啊。

但這個世界上能讓母后滿意的男人,又有誰呢,就算是毛利小五郎也無法讓她滿意。

“還好,沒有掉鏈子,我很滿意,走吧,去我辦公室覆盤。”

妃英理對面前的兒子極為滿意。

至少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臨危受命上庭,全程沒有怯懦表現,沒有因為對方是前輩而遲疑不決。

被牽著鼻子走是沒錯,但是公生全程壓制對面,比拼法律條款的記憶力與邏輯思維,對方只能挖坑,兒子每個坑都跳了,對方卻沒有精力填坑。

最後導致兩位律師自己邏輯思維方面混亂,迫不得已拿出案件卷宗當武器。

類似梭哈了。

“沒有,我就是想,他們試圖攻擊我肯定會思考怎麼攻擊我,我就趁著他們思考的時候反擊,打斷他們的思考,反過來讓他們疲於拉扯,陷入思維混亂狀態。”

聽見母后很滿意自己的話,公生才放下心來,臉上恢復輕鬆。

走的時候故意落後一步,雙手伸出捏住母后的兩側肩膀,捏動穴位。

“嗯嗯,你還年輕,思維比他們迅速,邏輯能力強於他們,但是這次的案件也是他們輕敵,以為是輕鬆解決的案件,所以不在意。”

妃英理享受著肩膀上的用力,給自己的神經帶來放鬆。

母子二人重新回到辦公室,給茶水杯倒上熱水,妃英理坐在椅子上,繼續享受著。

從肩膀沿著頸子,最後碰到晴明穴位,搓揉起來。

手指尖凝聚一團熱氣,絲絲闖入,讓長時間翻閱檔案的眼睛得到放鬆。

“最大的一點問題,你應該抓住對方的要害,直接捏死!”

唯一扣分項。

沒有抓住重點,否則這場庭審三十分鐘內就能結束。

換成妃英理來處理,最多十五分鐘,還是對面充足準備的狀況。

“好的,母后。”

公生回應著說道,雙手卻沒有停止動作,繼續按壓。

母后後靠,在自己的懷裡。

就這樣聽著教導也很不錯,讓自己能體驗正常孩子的感覺。

“其他的表現我都很滿意,臨時上場卻沒有怯場,沒有準備卻不輸氣勢,說話簡介明瞭,思維清晰準確……已經是我見過最好的……”

忽然停住,妃英理下意識想說出‘男人’,可這樣的形容詞不應該給予公生。

從生命上,他的確是自己後半生唯一的男人,陪伴自己最為重要的男人,但是他卻不是自己的男人,也不能是自己的男人。

一時間安靜下來,妃英理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