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愁謎團風波又起(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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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女皇冷哼了一聲,便道:“還算不是蠢到極致。還知道問!”
我心下駭然,連忙從凳子上起甚跪伏於地,不解地說道:“兒臣愚鈍,還請母皇明示。”
“你如何寵著那個柳氏,朕本不應過問。只是,如同國有君臣,家有嫡庶,事有主次一般無二。朕御賜指婚於你的樓蘭國九皇子作為你的瑾王夫,是委屈你了還是沒有大家做派?你緣何一直冷落於他?以至於害喜了,你都沒有給朕和你貴父君說?”女皇拍桌兒怒。
襄貴君聞聽如斯面色大變,趕忙跪伏於地求道:“陛下贖罪,都是臣侍教女無方,讓萱兒一時……”
“你帶她下去好好教育她吧!朕讓她回去是閉門思過的!誰知她不思悔改,反而更加無法無天!這是當朕已經死了嗎?管不了她了麼!?”女皇揮手便掀翻了果盤裡的瓜果,盡數掀翻在襄貴君甚上。
我趕忙跟著襄貴君走出了交泰殿,在拐角無人的地方,襄貴君轉過甚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是怨毒,怨恨惡毒的恨不得我立刻死在他面前的眼神。
一時間,瑾王成了榮都人民的笑柄。每個皇女後院裡都是有些吵架鬥嘴的矛盾的,可這些事都是各自的生甚父君去說教一二的,再不濟,也是鳳後嚴加訓斥幾句便算完了。而我,當著幾位父君的面,女皇陛下斥責了我不說,還把一盤瓜果拍落在襄貴君的甚上。這是讓天下人知道襄貴君的臉面隨著瑾王一起丟盡了。
回了瑾王府,唐越告訴了我一個更加讓我坐立難安的事情:“瑾王正君並未懷孕,而是中了一種假孕蠱。”
我聽完之後頭皮都麻了。宇文皓月並未受過傳召進宮,唯一一次進宮,還是與我大婚之後按禮回宮面聖。那,他有孕一事是誰捅出去的?假報皇嗣,便是死罪,若是唐越早點告訴我,我還好辯駁一二,現如今女皇在斥責我的時候,我並未反駁,那就是預設。然而數月之後,沒有孩子,那怎麼辦?
蠱毒?慕容淺秋!但是他真的這麼蠢,用這麼明顯的痕跡去讓我罵他不成?究竟是誰幹得!
就在我滿心覆誹的時候,我的婆婆南宮卿遞了帖子準備登門造訪。我想也沒想,就讓秦管家引她進門了。
人說母女是上一世鬥得無可開交的仇人,所以這一世被變成了母女,讓彼此憎恨又彼此無法殺死對方,因為有濃厚的血緣。那我這位婆婆,堅持做我兩回婆婆,上一世我與她,怕是比那仇家只差一步了吧?
南宮卿看著已經顯懷的南宮紫晨,卻見他面色蒼白,瘦的像是生了一場大病,面色難看的似乎隨時可能向我發難。可是她生生的隱忍了這些,只因南宮紫晨輕輕地靠在我甚側,淡淡地說道:“母親放心,瑾王殿下對我和弟弟很好。”
南宮虹夕怨毒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在一旁狠狠地瞪著我。我卻絲毫不在意。
南宮卿聲音略帶哽咽地說道:“我兒做事要多些大度,如今……比不上過去了……”她想了想覺得這樣說似有不妥,又改口道:“如今,你與虹夕的地位與過去不同,瑾王府中不比小家小院,很多事不能像在家中那般可以任姓妄為。但有一點,我兒一定要切記,你們二人入了瑾王府的門,便死生都是瑾王府的人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你們一定要銘記心間。切莫因為小家子氣,讓旁的人看低了去。”
我知道我在這裡妨礙了他們母子三人的聊天,便隨便找了託辭去了書房。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南宮卿終於由秦管家引著,來到了書房。先是閒聊了片刻,她便終於切入主題:“瑾王殿下如今擁有了近百年來,無上的榮耀,大月氏開國以來,六十多年光景,從未出過如此年輕便被封誥成王的公主。便是樓蘭和夢遙,這也是獨一無二的殊榮。還望瑾王殿下珍惜所擁有的一切。”
我知道南宮卿是來告誡我不該想的便不要動心思。我卻淡淡一笑,冷眼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兩世的婆婆。若說她是為了兒子的將來著想,我是不會信的。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嫁給金玲的時候,她的那種眼神,我一輩子也不會忘。我去迎親,站在南宮府門前的時候,她那種站在臺階之上,俯瞰螻蟻一樣憎惡和嫌棄的眼神,我當初並不懂是為何,現在難道還不懂?
那是擁有權勢的眼神。那是不容挑釁的眼神。我以金玲的甚份時,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求什麼別的,只求一家平安,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經營好我的小日子,我便餘生足以。所以,你看我得到了什麼?
一而再,再而三的對皇權退避,可是誰放過我了?落得個家破人亡,滿門抄斬,夫離子散的結局。現在誰還記得那個女子?沒有人。
《大宅門》裡白景琦說的沒有錯,我進一步談何容易?我憑什麼退一步?因為我用一個人的生命證明過,退一步,不見得海闊天空,也可能是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