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兩界山上,還有遠在中土的天驕妖孽們,無不在用羨慕嫉妒的眼神凝視著柳元正,凝視著他的氣運慶雲!

誠然,三百里與三千里之間的比照,絕非純粹以一應十的差距,有著鎮教道器鎮壓,一宗之氣運雄渾,底蘊無可估量,無法想象。

但要知,那到底是一宗萬古歲月的累積,而柳元正身上,卻是諸般造化玄奇加於一身!

自量劫生髮,至於今日,誰又曾積累過這樣雄渾的氣運,以至於教氣運靈寶都無法鎮壓的地步!

一念及此,不少人也將目光落到了那高懸在慶雲中央的度生山河圖上,寶器不僅僅在鎮壓著柳元正的氣運慶雲,同樣的,雄渾的氣運也在蘊養著寶器的本源,這般寶器昔年本就是藉著那一點運星煉化而成,氣運的雄渾,便是本源的壯大!

待得足夠時日的蘊養,這般寶器的威能,簡直……不可想象!

閃瞬間,不知道多少玄門道子紅了眼睛。

同樣的,高懸在天穹的柳元正,藉著運道天機,藉著雷池中升騰的劫雷躍動,隱約間感受到了許多人朦朧模糊的念頭感應,不禁也露出了一絲靦腆的笑容來。

他的目的已經完整的達到了,不論是為了累積雄渾的氣運,還是為了推動主持一場劫運,相信接來下,此情此景會逼迫著更多的玄門道子聯合起來,主動推動著大爭之世的到來!

轉世群仙們,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正此時,一道破空聲從遠處傳來。

柳元正折身回首。

卻見虛空壁壘被撕裂,緊接著,一道青龍妖神的化身從中走出,遠遠地凝視著柳元正。

與此同時,兩界山上,一道雷光炸響,但到底,安文子掌教的身形不曾顯化,他將這場“談判”留給了柳元正與青龍妖神。

“妖神前輩現身,可有甚麼指教晚輩?”

“雷宗道子,你連滅我妖族兩部了,老夫豈敢只教你甚麼,怕是過個百十年,連老夫也只有被你打殺的份了,只是話說回頭,開了陰冥界,輪迴長河顯照塵世,萬物群生都在爭渡,這不是妖族與玄門決生死的時候,早些年,或者再晚些年,生死有命老夫不會說甚麼,可這會兒,老夫不得不攔一攔你了。”

“前輩,話不該這麼說罷……”

“一斛月凝漿,換你收手。聞說你昔年曾潛入過月狼山,那麼你該知道,吾族聖藥何等奇異!”

聞言,柳元正面不改色,緊接著,反而啞然失笑。

“老前輩,不知道該說是您老把貧道看的太輕了,還是該說您老把妖族看的太輕了,這是一斛月凝漿的事兒麼?人過留痕雁過留聲,百八十年也好,千載萬古也罷,除了長生逍遙,不還是為了名聲這麼點子事兒麼,您老也瞧見了,這麼一場場打下去,若無意外,這劫運貧道主持定了!

以一宗道子之身,主持量劫劫運!此後悠悠萬古,天上人間,諸聖地大教,都要留下貧道的名字!如今看還只是名聲,再過些年,怕就要成香火法統了,這麼個節骨眼上,您老出來說時候不對,我得攔一攔你,送你一斛月凝漿罷,嚐到了甜頭就趕緊滾蛋,老前輩,換成你,能答應麼?”

聽到柳元正近乎譏諷的話,青龍妖神的臉色也陡然變得陰沉起來。

“小子,這麼說,你是非要主持這場劫運了?”

“不,貧道是說,一斛月凝漿不夠,我要十二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