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河的話讓氣氛陷入僵局。

御天凜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能幫助雲傾綰,不懂醫術的他不能貿然行動。

隔壁馬車傳來司徒逸和婢女的歡聲笑語,和他們所在的馬車形成鮮明的對比。

“有了!有種古老針法,可以在封閉五識的情況下讓人保持清醒!”

忽然,顧星河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連忙將雲傾綰的身子扶著坐起,一旁的御天凜見狀也在一旁幫忙,索性直接讓她倚靠在自己懷裡。

“在下為姑娘施針,只是施針過程中切不可被外界打攪,否則功虧一簣她也會有生命危險,御公子,可否為我護法?”

顧星河極其認真嚴肅的表情看向御天凜,他知道雲傾綰現在這個情況若是拖到回城後很有可能造成永久的五識損傷,所以只能爭取時間儘快讓她清醒過來。

“好,有勞顧大夫。”

御天凜深知顧星河做這個決定一定是為雲傾綰著想,所以也不追問為何不等到回城後。

他小心輕柔的將雲傾綰靠在車廂上然後轉身來到車外坐到了車伕身邊,留給顧星河可以專心致志施針的空間。

隔壁馬車上,司徒逸正喝著美酒,忽然注意到了他們這輛馬車上的異常,嘴角微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

作為生意人,他不會隨意插手別人的事情,所以也沒有開口發問。

兩輛馬車並駕齊驅,雖然一路顛簸,但車內還算平穩,顧星河展開針包,在腦海中仔細過了一遍古法,然後取出銀針在雲傾綰幾處要穴逐一施針。

這種古法不僅僅是需要針法獨到,還需要配合施針者的靈力匯入對方體內,方可達到五識雖封卻依然清醒的目的。

顧星河靈力深厚,但也僅有六品而已,想要在不損傷雲傾綰五識的情況下將她喚醒,就必須將自己一半的靈力渡給雲傾綰。

“這回你欠我的可還不清了。”

顧星河自嘲一笑,雙手抬起雲傾綰手腕,四掌相對,將自己的靈力過渡給她。

虛靈空間裡,雲傾綰看到他這樣做,很快便猜到了他是在用這個辦法喚醒自己。

這種古法在顧星河給他的醫書上曾有記載,施法者靈力耗費過半,期間不可受到任何外界攪擾,否則必受反噬內傷。

“唉,是真的還不清了……”

雲傾綰坐在虛靈空間裡開始打坐,源源不斷地吸收著顧星河渡給她的靈力,想著等自己恢復完全後一定要找機會了清這筆人情賬。

越是不想欠他的,偏偏就欠的越多。

馬車外,御天凜透過車簾縫隙看到顧星河施法,大概也猜到了他是在給雲傾綰渡給靈力,在這一刻他心情複雜,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感。

但凡是他可以為雲傾綰做到的,他絕不想假手於人。

半個時辰後,馬車已經駛入西城地界,距離城門不過二十里路,此時顧星河額頭冒出了細密汗珠,還在為雲傾綰過渡最後一成靈力。

兩人掌心相對,雲傾綰的指尖微微顫動,意識也逐漸清醒過來,只是身子尚不能完全行動自如。

“少爺,有埋伏!”

忽然,車伕一聲高喊打破了現有的寧靜,兩輛馬車被迫在疾馳中停下,車廂內雲傾綰眼看著要摔倒好在顧星河反應迅速抽出一隻手將她肩膀穩穩地扶住,二人另外一隻手還在繼續渡給靈力,功法尚未完成顧星河被這貿然的打斷險些被內力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