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韻一身深藍色衣裙靜靜地躺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再加上河邊兩旁地勢略高,即使是夜晚的打更人也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豎日,霍蘅揉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感覺腦袋沉重無比,就像是做了個噩夢一般,額前還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但是具體夢到了什麼,他卻說不上來。

“報!老爺,老爺!出事了!”

還沒等他緩過神來,門外傳來一聲高喊,霍蘅眉頭微蹙連忙應道:“大清早的吵什麼吵!天塌了有我頂著!”

霍蘅的怒氣瞬間讓外面通傳的侍衛噤了聲,隨後緊張又慌亂地站在門口等他出去。

待霍蘅穿好衣衫洗漱完畢後才緩慢走出了房間,剛一出門就看到侍衛三五成群都站在了院子裡。

“什麼事情這般陣勢?莫不是你們又給本官惹出了什麼么蛾子!”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霍蘅一聲怒吼,所有侍衛們全都恭敬地彎下腰去。

“稟老爺……夫人她……她出事了!”

站在最前面的侍衛壯著膽子走上前,戰戰兢兢地說道。

“夫人?她出什麼事情了,還不趕快說來!”

霍蘅這才記起昨夜劉韻似乎半夜離家出走,只因他當時太過厭煩,完全沒有心思顧及劉韻,所以也沒有派人去追。

“夫人……昨夜失足跌入河中……歿了……”

“你說什麼?!”

霍蘅聽到這幾個字,激動的走上前一把抓住了侍衛的衣領怒吼道。

“你再說一遍!!”

“大人,您息怒啊!眼下夫人的遺體已經被送回府中,您快些去看看夫人吧!”

“請大人節哀!”

“大人節哀!”

頓時,所有的侍衛全都恭敬道。

霍蘅鬆開拽著侍衛的手,跌跌撞撞的走向前院,入眼見到一個人身上蒙著白布,正靜靜地躺在院中。

他不敢相信,昨夜一時氣頭上的話,竟然成了二人的訣別。

他更不敢去掀開白布,他怕看到劉韻死前都怨恨著他的表情。

“吩咐下去,府中有喪事,本官休沐七日,為愛妻守靈發喪。”

霍蘅顫抖的手終是不敢去觸碰已經毫無溫度的劉韻。

畢竟是夫妻一場,他多少對劉韻都還有些感情。

但是眼下他更擔心的是如何向劉韻的孃家劉氏一行交差。

當初娶劉韻過門,多少也仰仗了劉氏在東城的一些勢力和威名,再加上劉韻本就是個美人胚子,所以他才同意了這門親事。

如今,姐弟二人接連殞命,劉氏一族一定會即刻上門討要說法,一想到要面對諸如此類,霍蘅就覺得頭疼難忍。

陳家別苑。

雲傾綰一早便坐在院中翻看顧小六送來的醫書,果然還是覺得顧星河所著的要看著實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