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剛以為她是要打電話給沈凉吟,便站在門口忐忑地等。

吳剛看不到的,是屋內。

穿著線衣的男人滿臉的不悅,辦事一半被人打斷,火氣非常大。

“哥,現在人就在外面,怎麼辦?”常姐嬌滴滴地問。

“拿錢把他打發了,方子拿過來,明兒就讓車間照著批次生產。快點,再慢點藥效都過了!”

常姐長指輕佻地點了下男人的胸膛:“死相,你急什麼?”

吳剛在外面急得左右腳來回挪,看到常姐出來了,他忙急切地問:

“怎樣?”

“錢給你,拿著錢趕緊滾,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常姐拿出一疊錢。

吳剛伸手想接,常姐卻是故意手一鬆,讓錢散落在地上。

看著吳剛蹲在地上撿錢,她大笑著離開。

這種居高臨下,把小人物踩在腳底下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常姐眼神閃閃,她不甘心一輩子當小人物,她早晚,要當真正的人上人。

於敬亭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一家人吃了新鮮羊肉,又支起了桌子打麻將,他手氣不錯,一家贏三家。

把王卉和小胖爹都贏得翻白眼,他那個沒有牌品的娘,甚至氣到掀桌子。

穗子說了,贏的錢都是個人所得,可以不上交。

於敬亭因為有了小金庫,而樂了一晚上。

隔天單手插兜,吹著口哨上班。

邁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有私房錢的男人,就是底氣十足!

剛一進廠,一堆人蜂擁而至,工人們把他圍起來了。

“呦,這麼早?昨晚的球兒看了沒,真精彩。”於敬亭跟大家打招呼。

“廠長!都啥時候了你還說球?”

“不說球說啥?”

“你就別瞞著我們了,大家都知道了!吳剛那個殺千刀的,不僅散播謠言,說你打媳婦,他還偷了廠裡的配方!”

工人們是真把廠當成自己家的,在他們看來,這是一輩子工作的地方,廠子不賺錢,他們就得跟之前似的,過著半年不開工資的窮日子。

“我們今兒打聽了,雪糕廠今天提前一個小時上班,大批的整原材料啊,一看就是要偷咱們的產品了,廠長,你說咋辦啊!”

有的人眼圈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