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心裡警鈴大作。

於敬亭翻身下炕,她也跟了出去。

“亭哥,隔壁村的那幾個王八羔子太欺負人了,我們下的兔子套讓他們收了,好幾只兔子都讓他們撿去了,咱找他理論,他把咱們人打了!”

“血債血還!”

“亭哥得給我們做主!”

底下呼聲一片,舉著鐮刀鐵鍁,嗷嗷的,整的跟農民起義似的。

穗子一看就上頭了。

好傢伙。

這是要跨村打群架去啊!!!

於敬亭一聽,臉刷就沉下來了,穗子拿眼一瞥,就覺得他渾身上下都透著“爺是街溜子老大”的派頭子。

底下小弟們呼聲一片,“帶頭大哥”熱血上頭。

於敬亭把棉襖甩在空中輪出個瀟灑的弧度,倆胳膊那麼一撐,順勢套進去了,這帶頭大哥的氣場,馬上就有了。

穗子發誓,就這個看似行雲流水逼格滿滿的動作,這貨指不定在小樹林子裡偷摸練了多久呢。

年輕男人火力壯的簡直是無處安放,有這種外人欺負本村人的事兒,那還能放過?

“等我拿傢伙。”於敬亭說罷,大步走向倉庫。

他家的倉庫就是用磚堆的小房,為了節約成本,窗戶都沒有。

門是大鐵皮做的,裡面放滿了農具,於敬亭進去就奔著鐵鎬去了。

穗子在他身後看的,血壓都起來了。

這玩意打人身上,不得給人打殘廢了?

再看於敬亭這架勢,擺明了要帶著本屯的人上門打群架,不達目的不罷休。

距離過年也沒倆月了,這麼搞,倆村之間是要結仇啊。

都在家貓冬,沒事幹的半大小夥子們,一身的熱血沒地方使,為了所謂的義氣打群架,對這些街溜子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排解方式。

就是不知道他們的家人會不會跟穗子這樣,血壓飆升。

有多少街溜子,就有多少操心的家長。

眼看著於敬亭抄起鐵鎬,穗子發揮了極致的手速,抄起大鐵門上掛著的鎖頭,在於敬亭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門踢上,咔嚓。

於敬亭:????

院子外的那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