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人雖然進城了,地卻都保留著呢。

於敬亭找了人幫忙照顧著,到了種地時候,他也會回去打理。

“呃,是我家地。”

“呦,他大娘啊,當初他爹沒了,我帶著鐵根兄妹去你家,求著你們幫我們一把,你咋說的?”

王翠花揚眉吐氣,覺得憋了這麼多年的話,總算是有機會說了。

“你說,親兄弟明算賬,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別說我男人沒了,就算我男人在,那也是早就分家了,你們不管我們家的事兒,是你原話吧?”

大娘被懟得沒詞兒了。

親戚之間,關係處成這樣,也實屬罕見。

當初王翠花一個寡婦領著倆拖油瓶,誰能想到人家日子竟然是幾家中最好的?

大娘的兒媳婦一進門,視線就沒從櫃子上的收錄機上挪開。

王翠花穿著新做的衣服,收拾的乾乾淨淨,比在村裡還精神,一看人家這生活水平就高了自家不少。

再看於敬亭兩口子,穿著打扮,已經跟城裡人沒有區別了,大娘的兒媳難免羨慕。

王翠花跟大娘過招,兒媳婦就盯著穗子看。

穗子五官什麼的變化不大,給人感覺整個人都在發光,眉宇間有藏不住的幸福。

女人日子過的好不好,看她的神態就知道,穗子儼然在婆家過著舒坦的小日子。

“鐵根你個傻狍子,還不扶你媳婦坐著!”王翠花鬥嘴的間隙,還不忘叮囑兒子照顧好兒媳婦。

“她自己閒坐著窩肚子,怪我幹啥!”於敬亭撇嘴,順便告狀,“她把你雪花膏瓶子碰掉了,瓶子都碎了,你咋不拿雞毛撣子抽她?”

穗子擦櫃子時碰掉了王翠花的雪花膏,當時王翠花不在家,穗子著急上班,沒來得及說。

王翠花一拍腦門,她把這茬忘了。

抄起雞毛撣子,對著於敬亭砸。

於敬亭:???

“她碰掉的,打我?”

“誰讓你買那麼大的玻璃瓶子?砸著穗子腳咋整?還有,挺大個老爺們,嘴碎告密?虧你沒生在打仗時候,要不,你非得投奔月本國!”

王翠花懟完兒子,對著笑眯眯的穗子伸手。

“中午少給這個叛徒煮個雞蛋啊,你多吃點。”

這神奇的婆媳相處模式,看呆了大娘,也看得大嫂有點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