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是公用的,一家做好吃的,剩下幾家看得到聞得到。

王萌萌做水煮大白菜,眼睛卻不住地瞥向穗子家的鍋。

這排骨燉得香氣四溢,王萌萌饞,校長也饞。

北方人都熱情,有這種好吃的,都會招呼身邊的人嚐嚐,這倆人都等著嘗。

穗子把紅潤油汪汪的排骨盛到盤子裡,校長和王萌萌同時吞口水。

“陳兒啊,你這菜做得不錯啊。”

校長含蓄的暗示。

“磨蹭什麼呢?快點!”於敬亭跟個土匪似的捲進來,一手抄起盤子,另一隻手拽著穗子胳膊。

“花捲都要涼了,磨磨唧唧!”

這土匪般的口吻,成功嚇退了校長和王萌萌的食慾。

於敬亭對著穗子兇,一扭頭對校長換上“農村人卑微地笑”。

“呦,校長也在這呢?跟我媳婦聊什麼呢?她惹你生氣盡管說,我回去削她。”

說罷,拽著穗子健步如飛,無視校長伸出的挽留手。

“這也太摳了吧?”王萌萌等穗子走後才敢小聲說。

“這不合群,沒辦法融入集體啊。”校長煞有介事地搖搖頭,“農村來的,見識就是少,都不懂得跟領導搞好關係。”

王萌萌看校長這樣,心說,人家不僅不跟你搞好關係,連你家玻璃都是他幹碎的......

但這種話哪兒敢說,說出去,碎的就是自家玻璃了。

木頭小飯桌上,排骨燉粉條,配上白胖胖的花捲,倆小板凳並排挨著,穗子和於敬亭平平無奇的晚飯正在進行中。

“為了頓排骨,把人的罪了,不合適吧?”穗子問。

“沒什麼不合適的,你那倆同事就不值得交。”

於敬亭在老家就是一路打過來的,對於看不順眼的人從來都是不慣著,面上功夫都懶得做。

穗子想想,也是。

“左右處時間長了,你是什麼性格也藏不住,他們早習慣也好......”

“老子是什麼性格?”於敬亭斜著眼睛看她,“我看你是又想當‘酒心糖’了吧?”

穗子臉一熱,左顧右盼,做了個噓的手勢。

唯恐兩口子的“黑話”讓外人聽到。

她心虛的小模樣逗笑了於敬亭,挑著肉多的排骨給她夾碗裡。

“你們是不是要開始上班了?”

穗子點頭,明天就正式開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