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她拎著雞毛撣子墊著腳,想要掃一下窗框上方時,於敬亭忍無可忍了。

開門,放孕婦出去,關門,反鎖。

穗子被攆出來了。

美其名曰讓她領著姣姣曬太陽,實際就是不想讓她在家跟著瞎忙活。

孕婦在家裡可是重點保護物件。

柳臘梅事件已經過去幾天了,老於家娘倆都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宛若穗子是個玻璃人似的。

不僅不讓她打掃房間,做飯這點愛好也剝奪。

放眼全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這待遇的孕婦了。

穗子對此啼笑皆非,卻不會跟前世一樣自憐自哀,更不會覺得人家把她當成生產工具鬧心。

畢竟於敬亭為了照顧她,都開始“清心寡慾”了。

讓那麼色氣的男人堅守底線的,他是真喜歡她。

有時候穗子也想不明白。

她覺得自己是個悲觀嘴笨又城府深沉的女人,不覺得自己身上有啥值得讓男人著迷的地方。

臉是長得還可以,可現在不還胖著麼?一胖毀所有啊。

孃家的破爛事又一大堆,真不知道於敬亭到底看上她什麼了。

要就是因為她是他的頭一個女人,單純饞她身子的話,他也不該憋成這樣還不下手。

今兒早她還看到他流鼻血了呢。

想到於敬亭捂著鼻子一臉見鬼的表情,穗子就想笑。

“嫂子,你想啥呢?”

姣姣覺得穗子笑的有點太甜了。

甜到姣姣懷疑嫂子可能揹著她,偷吃什麼好吃的糖果了。

“咳咳,沒什麼。”

穗子一抬頭,剛好看到她孃家紅彤彤的大門,比於敬亭的鼻血還紅——咦?

“我家大門怎麼了?”穗子這兩天也沒出門,不知道屯裡發生了什麼。

“讓人潑油漆了啊,我哥沒跟你說?”姣姣天天在屯裡溜達,訊息比穗子還靈通。

“啊?誰潑的?”

姣姣還沒來得及回,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了過來。

“陳開德你個戴綠帽子給別人養孩子的老王八羔子!你們老陳家活該沒兒沒女,斷子絕孫!”

穗子不悅地皺眉,什麼叫老陳家沒兒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