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當堂開撕(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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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明的匆忙退場讓每個人都一臉狐疑。
然而片刻後,一身玄黑官府的宋顧謹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包大人有要事臨時退堂,今天的兩起案子有本官接手。”他神色淡淡地宣佈,一眼也沒往寧昭昭的方向看。
寧昭昭看了顏清沅一眼,心道,這姓宋的不是被軟禁了嗎,怎麼又跑來做主審了?而且還是臨時換的人。要知道這種情況在大理寺是少之又少的。
顏清沅對她使了個眼色,寧昭昭也沒看懂是什麼意思,糊里糊塗地點了頭。
宋顧謹開審,也是先審寧府的案子。
“現開審寧府殺人案。胡氏第一次提告,本官帶人到相府抓人,遇見了李氏殺人的現場。所以兇手是李氏及其僕從陸氏無疑。”
“寧葳寧大人第二次提告,告胡氏買通尼姑靜慈,哄騙,唆使李氏殺人。並以李氏年事已高,腦子不清醒,而胡氏作為兒媳,不盡心伺候婆母,反而在唆使婆母殺人後,還把婆母告上大理寺為由,向大理寺提出休妻請求。要求胡氏淨身出戶,一應嫁妝等物,不得帶走。”
相比起包明的東拉西扯,宋顧謹則乾脆利落地多。他說話簡練,條理分明,一句廢話沒有,更沒有摻雜個人感情,只是冷靜地陳述事實。
只是事實聽起來就有些不對味。缺乏了潤色,聽起來就有些怪怪的。聽著倒像是寧葳母子倆先殺人,然後想嫁禍給兒媳婦,再侵吞兒媳婦的嫁妝。
宋顧謹看向冷靜的胡氏,道:“殺人兇手已有定論,不必再審。現在要審的,是寧相提告,胡氏唆使婆母殺人一事。可寧相似乎並不在場?”
這時候寧昭昭就冒了出來,道:“大人,我父親身體抱恙,所以來不了了。”
宋顧謹的視線很快從她面上掠過去,又道:“那胡氏,對於你夫君寧葳的提告,你可認罪?”
胡氏低下頭,道:“大人,妾身嫁入寧府十幾年,寧家當年一無所有,妾身亦不離不棄,侍奉婆母,主掌內務也盡心盡力,京城裡人人皆知。如今又怎麼會唆使自己的婆母去殺害她的侄孫?何況妾身與李強素不相識,又何必唆使婆母殺人?”
她看了跪在地上的靜慈一眼,道:“就連靜慈,也是婆母自己相熟的,妾身倒沒怎麼和她來往。”
李氏聽了又氣又急,跳起來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喪門星,若不是你花錢買通了那妖尼,她又怎麼會讓殺我自己的親侄孫?還敢說不是你……這相府內院,除去你,誰會恨老身入骨!”
胡氏聽了,眼淚都湧了出來,道:“娘,您這是哪裡的話?這麼多年來,媳婦是怎麼侍奉您的,難道您都看不出來嗎?媳婦又怎麼會怨恨您……”
寧昭昭冷眼在一邊看戲,心想,寧葳不在,老太婆果然不是胡氏的對手呢。
宋顧謹聽了一會兒他們婆媳倆之間的拉鋸戰,直接打斷了他們,道:“你們感情如何,不在本官的考量範圍內。本官查過,胡氏嫁入寧府至今已經十八載,未曾聽說和婆母之間有糾紛或是夫妻失睦。寧大小姐,你是相府的人,可是如此?”
寧昭昭作為一個看戲的旁觀者,自然是誰贏面大她就幫誰。
她笑道:“是了,我母親嫁入寧府十幾年,和我父親的感情一直很好,治理家務也都井井有條,雖然她當年是高門低嫁,可這麼多年我也沒聽說她有什麼過失之處。”
胡氏聞言,就看了她一眼。
李氏陰沉著臉道:“有沒有過失,宋大人怎麼能問一個孩子?作為媳婦有沒有過失,本該是婆母最有說話的分量。”
宋顧謹道:“太夫人,您是被告,又是殺人犯,所以您的話不在採納範圍內。此外,本官剛才說過,你們婆媳倆關係如何,不是斷案的根據。”
李氏怒了,道:“那你當如何?斷案的依據又是什麼!”
宋顧謹道:“自然是胡氏買通靜慈的證據。”
說完,他冷冷地看向靜慈,道:“先前你曾經冤指寧大小姐入獄,可見你這尼姑是個經常說謊的。”
靜慈慌道:“貧尼冤枉!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尼絕不是有心咬了大小姐入獄。只是當時前來接洽之人,確實自稱是大小姐的人……所以貧尼才以為那是大小姐的主意!幸得大人明察秋毫,查明真相……”
宋顧謹“啪”的一聲砸響了驚堂木,冷聲道:“還在信口雌黃!你於大理寺做了假證,冤貴女入獄,論罪當斬。本官念你是空門中人,再則大小姐也還未受封,法外留情網開一面。如今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快於堂上招來,不然兩罪並罰,你非死不可!”
靜慈抖了一下,不出聲了。
“你剛才已經說了,收受銀錢,唆使李氏之事,確是你所為,可為真?”宋顧謹慢慢地到。
“是……大人。”
“如今本官便問你,唆使你的人是誰?”
靜慈動了動嘴唇皮,猶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