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在身的正派主角對上惡事做盡的反派小頭目,結果一目瞭然。

想到這裡,信繁臉上的笑意加深了許多。

而琴酒注視著他偷偷收好紙張的動作,眼眸中也劃過一縷異樣的情緒。

他對梅斯卡爾的態度的確與其他組織成員都不同,似乎有些過於放縱了。

不過,以前也從未有人能在短短四年之內爬到梅斯卡爾現在的高度。眾所周知,爬得越高,付出的代價也就越慘烈。

琴酒自認為看人的嗅覺很敏銳。

半年前,他第一次見到梅斯卡爾的時候,那個人身上除了冷意和殺氣外,還帶著淡淡的壓抑。那是強迫自己接受某件事後的壓抑,跟當初的黑麥、波本和蘇格蘭一模一樣, 不過隱藏得更深, 他身上負面的情緒也更重。

這種矛盾的感覺出現在一個初入組織的新人身上太正常了, 所以當初的琴酒對黑麥他們只是防備,並未有過多的懷疑。

但是梅斯卡爾……剛剛進入組織就能以雷霆之勢掌控散亂的北歐分部,從默默無聞的小卒一躍成為瑞典安全域性的頭號敵人,甚至穩壓琴酒一頭。

這種人,真的還會有那種糾結產生的壓抑嗎?

這顯然不正常。

半年前,琴酒記得自己對梅斯卡爾是忌憚猜疑大過信任的。

一面忌憚著梅斯卡爾的能力和出現在日本的原因,一面又猜疑著他的真實身份,懷疑他是某個官方機構的臥底。不過很快,梅斯卡爾就用自己比琴酒還雷厲風行的手段和作風擊碎了他的擔憂。

如果他真的是蘇格蘭,也許是四年前發生的事情讓他產生了猶疑吧。

梅斯卡爾真正的蛻變還是在不久前,TENSE即將站在陽光下的重要時刻。根據琴酒的情報,梅斯卡爾似乎是去美國主導了一場在他看來毫無意義的恐怖襲擊。

從那以後,梅斯卡爾就像是被烈火炙烤成灰燼,然後再浴火重生的鳳凰。只不過他不是鳳凰,倒更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

用127條性命,割裂自己的全部軟弱情緒嗎?

琴酒的臉上漸漸浮現出癲狂之色。

好,很好,這樣才是他認識的梅斯卡爾,這樣的梅斯卡爾才值得他信任,甚至是……追隨。

看著琴酒越來越不正常的表情,信繁心中疑惑,臉上卻維持著之前的淡定。

“你還不走?”信繁冷聲問。

琴酒知道梅斯卡爾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一直以來都是他對別人這樣,只有梅斯卡爾完全無視他的氣勢和殺意。

呵,果然,就算內心認同,他與梅斯卡爾還是無法心平氣和地交流。

這個人,實在是太惡劣了。

“哼。”琴酒冷哼一聲,“別玩脫了,把自己搭進去了。”

到了他的高度,自然知道區區一個追蹤器根本影響不到梅斯卡爾。他們有無數種方法可以避開追蹤器的監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比如此刻的他們。

那樣的控制手段,本身的效果不重要,倒更像是對梅斯卡爾的羞辱。

而看起來,一向肆意妄為囂張慣了的梅斯卡爾,對這種羞辱似乎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

這一點讓琴酒更感興趣。

他雖然不清楚梅斯卡爾到底遭遇了什麼,但總之能讓梅斯卡爾都感到苦惱的事情,一定很有意思,也非常危險。

琴酒欣賞梅斯卡爾,不過要是能親眼看到梅斯卡爾隕落,對於他而言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穩賺不賠。

信繁望著對他古怪一笑然後就離開的琴酒,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