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是?

降谷零的表情驟然嚴肅起來。

狙擊手對於瞄準鏡的反光總是比普通人更敏感,降谷零雖然不是職業狙擊手,但經過警校和公安的培訓,經過組織五年來的歷練,他也可以輕鬆分辨瞄準鏡和玻璃的反光。

那幢小樓上有狙擊手,這件事確認無疑。

現在的問題就剩下……狙擊手想幹什麼?

“安室老師,你還拍不拍了?”全恩智賭氣一般地將紙傘往地上一丟,“熱死了,我想喝冰咖啡。敏敘歐巴,你給我買杯冰美式回來吧!”

金敏敘一臉嚴肅:“不行,喝冰飲會影響嗓子的狀態,你晚上還要錄音。”

全恩智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水本秀連忙說:“我去給全恩智小姐買咖啡吧,我知道附近的咖啡店在哪裡。”

“記住,買常溫的。”

“秀君,我要喝冰美式,冰的哦~”

水本秀無奈地搖搖頭,正準備離開淺草寺,卻忽然撞到了前方的身影。

因為他一點準備都沒有,前方那人又穩如泰山,撞人的水本秀反而摔了一跤。

他一邊揉著腰一邊道歉:“對不起,我沒注意……”

淺野信繁向他伸手,把水本秀扶了起來。

一看到自己撞到的人是TENSE的總裁,水本秀的臉色更糟糕了,他連忙鞠躬道歉,隨後在淺野信繁“沒關係”的聲音中跑走了。

奇怪,剛才他明明沒看到前面有人啊,為什麼會撞到淺野先生?

全恩智說什麼也不肯再拍了。

藝人休息,攝影師當然也能鬆口氣。

降谷零收回餘光,轉身認真地看向信繁。

信繁被他盯得奇怪:“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不,不是。”降谷零朝狙擊手所在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意有所指道,“你們的目標是全恩智?”

你們。

信繁清楚地聽到了這個代詞。

曾幾何時,他和降谷零竟然從並肩作戰的摯友走到了對立的局面。

想必零一定是認為店鋪上面的狙擊手是他安排的吧,不過事實也正是如此,他甚至不能將降谷零的看法定義為誤解。

信繁的眼中的亮光暗了下去,他微微垂眸,不讓降谷零看清他的情緒:“想知道的話,就自己來查吧。”

聽到他的話,降谷零心底沒來由地一慌。

糟糕,剛才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是那個“你們”讓景光誤解了嗎?可他那只是因為顧忌到可能有人在監聽他們的對話才這麼說的。

前任組織情報部王牌波本,現任警備企劃科王牌降谷零,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慌張而又欣喜。

他總能將任何事做得完美無缺,除了面對諸伏景光。

無論是當年初遇時小心翼翼地接近,還是後來打打鬧鬧的相處,亦或者得知諸伏景光有可能還活著時“近鄉情怯”的畏懼,一直以來降谷零都處於被動的地位。

現在也一樣,他既慌張於不知道該怎樣降低對摯友的傷害,又欣喜於他終於揭開了Hiro的假面,欣喜於假面之下還是他所認識的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