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繁看完後朝西拉輕輕點頭,西拉便又出去了。

全程沒有任何交談。

於是降谷零多看了他一眼。

信繁感受到好友的目光,平靜地與他對視。似乎因為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表情,這抹視線顯得格外冷淡。

不過降谷零倒是因此確認了一些事情。

他拿出手機,假裝在看宣傳影片的分鏡設計,其實是藉著掩飾給風見裕也發訊息。

[啟動方案B。]

身在警察廳的風見裕也一個鯉魚打挺從辦公椅上翻了起來。

“快快快,A組B組去淺草寺,C組跟我在附近待命,D組做好支援準備!”

他急匆匆地安排著。

沒想到那個組織竟然真的要暗殺全恩智。明明這對他們而言應該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好啦,我們現在可以去拍攝了嗎?”全恩智拖著長長的裙子,走到信繁身邊,一臉生無可戀地詢問。

信繁笑著說:“當然了,趁著中午陽光好,多拍點照片後期挑選空間大。”

全恩智:“……”

真以為她不知道淺野信繁就是想讓她曬太陽嗎?拍攝的時候會有專業的打光,完全不需要太陽在旁邊加成好伐。

雖然是春天,屋外的溫度卻已經直逼三十攝氏度,何況全恩智還穿著裡三層外三層厚厚的和服。她連移動一下都很困難,汗水更是捂在厚厚的粉底下,無法釋放。

全恩智這波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來,下巴再抬高一點點,看鏡頭……”某非專業攝影師認真起來倒真挺像那麼回事,“不要笑,高冷一點更好,對,就是這樣,保持。”

全恩智的表情已經快僵硬了:“還沒好嗎?”

“哎呀,不是叫你不要動嗎,重新再來。”

全恩智:“……”

話說警察先生也可以這麼惡劣嗎?!!

信繁站在一旁,全程對全恩智的遭遇袖手旁觀。

朗姆讓他刺殺全恩智,而他現在沒有別的選擇,必須安排一場符合梅斯卡爾能力的暗殺行動。不過事情並非沒有轉圜的餘地,至少以信繁如今在組織的地位,他完全不需要親自出手,隨便調派一支行動小組並做好保密工作就可以了。

當然,琴酒的小組他是叫不來的,何況琴酒也不願意替朗姆做事。

最輕鬆的暗殺是什麼?

投毒?嫁禍?勒死?

不不不,都不是,最輕鬆的暗殺當然是送給全恩智一枚遠道而來的子彈,讓她在悄無聲息中嚥氣。

恰好組織別的不多,就是狙擊手一抓一大把。

信繁的目光遙遙落向淺草寺附近店鋪的二樓,他知道組織的狙擊手就在那扇窗戶後面。

接下來,信繁只需要找到合適的機會和角度,給狙擊手下達命令,子彈就會貫穿全恩智的大腦或心臟,暗殺任務便可以完美的結束了。

當然,前提是沒有其他人的干涉。

“傘舉在肩膀上面,不要遮臉……”降谷零還在專心致志地指導全恩智拍攝,不過他的餘光卻一直沒有離開淺野信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