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米田直嗣神色複雜,他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與警校失之交臂後,你也如願以償成為了警察。只不過自你入職的第一天開始,就一直受到來自上司和同僚的欺凌,他們仗著自己的資歷對你百般折辱。如果你是職業組,情況應該就大不一樣了吧?再加上這段時間米田警官對你出現了’敷衍‘的態度,你便更加痛恨他了。”

米田直嗣“唰”的一下看向自己的好友,身為朋友他竟然對這些一無所知。

田山義夫緊緊抿住下唇,避開了米田直嗣的目光。

目暮警部嘆氣:“所以你對米田警官和整個警察系統都懷有恨意,而八千議員也因為一些不恰當的言論進入了你的視線。可是田山君,你知道米田警官為什麼‘敷衍’你嗎?”

問完這句話,目暮警部將徵詢的目光投向米田直嗣。

米田直嗣輕輕點頭。

於是目暮警部說出了下面的話:“因為米田直嗣在做警校教官的同時,還是公安的協助者。”

這件事之後,米田直嗣當然無法繼續公安的工作,所以將這些事公佈出來也沒什麼。

聞言信繁看向降谷零,用唇語問他:“你的協助者?”

降谷零沒說話,只是唇角微微上揚。

信繁瞭然。

果然如此,難怪米田直嗣能找上降谷零,還促使公安插手這件事,難怪公安在大局面前會想要放棄他。

協助者嗎?真是一群可憐可悲又可敬之人。

田山義夫跪伏在地,痛苦地捂著眼睛哭喊:“對不起,直嗣!我真的真的很對不起你!”

米田直嗣走上前,扶住了他,可田山義夫卻無論如何都不肯起來,只一個勁地說:“我是真的將你看作最重要的朋友的,我也沒有嫉妒你,我只是不甘心罷了。不甘心自己的摯友能達到如今的高度,而我只能像個蛆蟲一樣苟延殘喘……”

田山義夫至今還在狡辯的樣子讓信繁感到噁心,他忍不住質問道:“田山義夫,你說你將米田直嗣看作最重要的朋友,那你為什麼連他對消毒液過敏這種事情都不知道?”

田山義夫愣住了。

“連他的同學都能知道的事情,你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竟然完全不知情,還將案發地點選在了衛生間。”信繁嗤笑,“可真是最重要的朋友啊!”

降谷零眉梢微動,忍不住看向信繁。

淺野信繁怎麼知道?

“連他的同學都知道”這種話,如果不是對米田直嗣過去的經歷比較熟悉,恐怕根本說不出來吧?

降谷零雖然還想不明白,但懷疑的種子已經在他的心中種下。

田山義夫繩之以法,而那些欺凌他的警員亦不是無辜,他們也受到了應有的處罰。

所有人都得到了正義,然而米田直嗣的心情卻一點都不好。就在今天,他失去了一位摯友,並且是永遠的失去了。

“米田。”臨走前,降谷零找上他,“你真的不認識淺野信繁嗎?”

米田直嗣微愣:“當然不認識。”

“這樣啊。”

降谷零沒再說什麼,他只是深深地蹙眉,久久沒有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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