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榎本梓感到疑惑:“我看淺野先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注意時間,您是和別人有約嗎?”

“算是吧。”信繁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然後便在榎本梓迷茫的眼神中離開了音樂教室。

唉,榎本梓再不明白信繁也沒辦法,因為他說的是實話。

他現在是去找琴酒的,可要說約定,他之前又並未和琴酒相約。

……

“趕快解決掉他!!”

漆黑的小巷中,暴躁老哥琴酒依然在不厭其煩地進行著自己那不太高大上的工作——殺人。

大白天的殺人,用的還是捅刀子這種不華麗的方式,琴酒自己都覺得丟臉。所以此項光榮的工作光榮地留給了伏特加完成,琴酒只負責站在旁邊抽菸外加監工——就像之前他們倆合作解決掉工藤新一一樣——當然琴酒是記不住工藤新一名字的。

溫熱粘稠的血液飛濺到了伏特加的身上,他嫌惡地皺眉,正準備找什麼東西擦擦衣服,卻見一方紙巾遞到了眼下。

伏特加抬頭,對上了某個熟悉男人熟悉的笑臉。

“梅斯卡爾,你遲到了。”琴酒不客氣地冷哼道。

梅斯卡爾將紙巾又往伏特加的方向送了送,笑著說:“擦擦吧,我可不希望你弄髒我的愛車。”

伏特加接紙巾的手一頓,他扭頭迷茫地看向琴酒:“大哥,梅斯卡爾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擔心弄髒他的車,就算弄髒也應該是琴酒的保時捷356a吧。

“因為你就要跟著我混了啊。”信繁笑吟吟地說。

伏特加臉色驟變:“大哥,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嗎?”

他到底哪裡做得不夠好,竟然讓大哥如此失望,甚至不惜將他丟給梅斯卡爾。組織裡面誰不知道梅斯卡爾的兇名,成為他的下屬遠沒有在大哥身邊舒服。

伏特加大概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得罪了兩位大佬。

琴酒冷漠地注視著他,卻在心中反思自己過去的選擇是否正確。因為仔細想想的話就會發現,伏特加哪裡做的都不夠好。一起行動,往往需要琴酒幫他善後,開車的技術也有待提高,竟然還把他的愛車剮蹭過好幾次。

梅斯卡爾臉上的笑意不變,他輕輕地敲了兩下伏特加的黑色帽子,語帶警告:“不想跟著我也沒關係,收回代號,丟去科研組就行,沒多大事兒。”

伏特加抖了抖,變臉比翻書還快,立刻改口道:“沒有,我只是有點驚訝。那……大哥,我們現在去哪裡?”

聽到這聲“大哥”,梅斯卡爾差點沒繃住臉上的表情,他語重心長地對伏特加說:“別別別,我可不想跟琴酒搶人。琴酒今天要單獨行動,我們負責接應。”

他的眼中還帶著自求多福的同情之色。

伏特加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慘白,他看向琴酒,妄圖解釋。然而琴酒冷漠地無視了他的眼神,瀟灑地轉身離開,他的銀髮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好看的弧度。

梅斯卡爾將車鑰匙丟給伏特加:“別愣著,走了!”

說罷,他率先朝小巷的盡頭走去。路過那攤軟趴趴的屍體時,他甚至還嫌棄地避開了一些。而從始至終,梅斯卡爾都不曾多看屍體一眼。

哪怕他知道,躺在地上的人也是別人的兒子、別人的丈夫、別人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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