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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澤爾雷厲風行,簡直搖身一變成了抽動劇組的鞭子,讓他們像個陀螺一樣瘋狂地轉動轉動轉動……

偏偏其他人還不能說什麼,西澤爾的所有意見都在點子上,連阿爾弗雷德都把他叫過去想和他商量商量。

可惜西澤爾表示,他沒空。

他剛想起江棠在來的車上那杯冰咖啡,於是特地換下江棠手裡的熱茶,想要給她改成涼茶,態度之專注認真,堪比面對精確實驗。

等到江棠戲份開拍,自稱“很忙沒空”的西澤爾來到距離導演最近的黃金位置,拉了張椅子過來,大喇喇坐下。

阿爾弗雷德隨意往旁邊瞟了眼,已經不想質疑西澤爾的彈性“有空”,他拿起對講機喊出“action”,看著被威壓吊起來的江棠在鼓風機里長發飛舞。

江棠穿著被火焰灼燒得有些破爛的絲緞長裙,雙腳赤著,小腿依稀能看見累累傷痕。

她的長髮凌亂散在腦後,被風吹得蓬鬆,自有慵懶隨性的美感。

可現場無人去在意這份美感,他們都屏住呼吸,心臟彷彿被恐懼攥住。

不為什麼,只怪江棠這些日子裡演得太深入人心。

她的角色是個亦正亦邪的黑暗英雄,能力卓絕卻喜怒無常,她對待生命的輕慢和隨意,又單純又惡劣,就像是會用水沖垮螞蟻王國的小孩子,是天真不自知的殘忍。

和她相處,總不知道她下一秒能做出什麼事情來,這種神經質的癲狂氣質,經過江棠的演繹已經完全讓人深信不疑。

平時在戲外還好,江棠身上的溫淡衝散了這股冷意。

可現在一入戲,江棠那標誌性的笑容揚起,片場的人便忍不住冒起雞皮疙瘩。

片場鴉雀無聲,在江棠如瘋似魔的演技裡瑟瑟發抖,而江棠的氣場更是毋庸置疑地掌控了整個片場,其他主角的存在感加起來也不過與她分庭抗禮。

連著幾場戲拍下來,阿爾弗雷德是很滿意的。

他暫時叫了cut,示意大家休息一下,又扭頭去看目不轉睛的西澤爾。

“怎麼樣?”他故意問起,就是想看看西澤爾的反應。

結果西澤爾擰著眉半天,才憋出一句:

“幹得漂亮!”

好以整暇正準備發表一番言論的阿爾弗雷德:?

隨後西澤爾便義憤填膺地指責了另外那群主角英雄的不識好歹。

“……鳳凰都為他們做到這個地步,他們還不知感恩,簡直就是愚蠢!短視!淺薄!”

“……”

阿爾弗雷德很想問,你到底有沒有分清誰才是正義的那方?你站的鳳凰是最終關卡毀天滅地的Boss好嗎?

西澤爾:“鳳凰太可憐了!全心全意相信他們居然還遭到背叛!”

阿爾弗雷德:你管這叫背叛?

他還是選擇了閉麥。

因為他發現跟西澤爾是講不通的,對他來說,江棠就是絕對的正確和真理,這股認同已經蔓延到了角色身上。

阿爾弗雷德甚至毫不懷疑,滅世的如果是江棠,那西澤爾一定會成為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