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小屁孩吹著鼻涕泡,興奮地問江棠是不是武林中人。

孩童們的天真好奇,讓江棠不得不被困住腳步,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剝著花生的董大廚慢悠悠從屋裡走出來,最後停在西澤爾身邊。

他嚼著香脆的花生,完全沒有要給西澤爾分享的意思。

董大廚斜睨著西澤爾,一陣見血就問:“喜歡那姑娘?”

沒有江棠在,西澤爾從不會避諱他的心思。

就算坦然給全世界都無所謂。

他只是怕江棠知道後,推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很明顯嗎?”他平靜地問。

同時眯起眼睛看被孩子們圍著跳著脫不開身的江棠,她臉上無奈的笑意似是感染到他,讓他也不覺掛上溫和的笑意。

“咔嚓咔嚓。”董大廚繼續剝著花生,“你大爺我都活七十幾年,能看不出來你這點小年輕的心思?”

西澤爾興致勃勃地反問:“那你覺得,我能讓她喜歡上我嗎?”

“咔嚓咔嚓。”董大廚挑起眉毛,“很難。”

西澤爾有些不高興。

他覺得這個董大廚,除了做飯手藝好,看人的能力實在是差。

西澤爾不願意跟看人不行的董大廚多說,當即沉默下來。

而他的那點小情緒,又哪裡瞞得過董大廚?

老頭兒雖然脾氣暴躁古怪,但是見過的人多了,一雙眼睛洞若觀火,看人清明得很。

董大廚嚼著花生:“知道天上的蒼鷹嗎?”

西澤爾不答,他不想知道。

董大廚才不管,自顧自地說:“蒼鷹在飛過壯闊的天空後,是不會為一棵小樹停駐的。”

西澤爾哪裡會聽不懂董大廚的暗喻:“我不是小樹!”

他至少也是參天巨木!

董大廚嗤了聲:“都差不多,反正啊,那姑娘是個經歷過很多的人,歷經滄桑後心如止水,近乎無慾無求,這樣的人,你要怎樣打動她呢?”

西澤爾不在乎後面說的什麼。

他只在意前面那句:“經歷過很多?”

“任何經歷都會在靈魂上留下痕跡,她有著千錘百煉過的靈魂。”

這樣的靈魂,也註定不會輕易為情愛動心。

這年輕的小夥子,怕是要失算。

毫無同情憐憫之心的董大廚,才不管西澤爾會不會失敗,反正他看別人比他慘,就覺得高興!

董大廚乾脆地一錘定音:“早早放棄吧!”

西澤爾怔怔出神。

他看著江棠被孩子們簇擁的身影;

耳邊卻不斷迴盪著董大廚的話。

放棄?

呵,怎麼可能。

他西澤爾·羅貝爾,可從來都不是知難而退的性格。

他只會迎難而上!披荊斬棘!乘風破浪!

西澤爾灼灼的眼底閃著光輝,熾烈刺眼得彷彿要將這片雪地全部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