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飯館斜對面的一個寫字攤子上,她拿了筆在上頭隨便寫了幾句話,然後揉成一團交給攤主:

“一會兒把這個紙團子丟進人堆裡,最好包個石頭在裡面,別怕砸死人,卯足力氣往死了砸就好。”

說完她展手放下一錠金元寶一閃就沒了人影。

不過多時,人群裡就是一聲大叫。

站在房頂上,音梨花所看到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大漢,惱得脖子都粗了一圈。

另一人撿起包了石頭的紙檢視,很快就是一陣沸騰。

只因那紙上寫著:有毒的胭脂害死了人,不去找賣胭脂的算賬,找一個空有虛名的魔教教主作甚?一群只會受人煽動的無腦蠢材。

【阿若寶寶新獲得20點洗白值,貢獻人是押送官銀的頭頭。

根據天道監控得知,閬寄現在是打算讓胡月芳放了他們的,如果他們真的走了,會不會影響寶寶的計劃呀?】

“他們走不了的。”從房頂上一躍而下,若喜淡聲說。

疏月飯館後院的某間房裡,果真上演著她否認的場景。

“你既執意不走,多半是受人指使,說吧,誰何人指使你這樣做的?”閬寄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些怒意問道。

頭頭聞此言只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動了動被捆起來的雙手,目眥欲裂的罵道:

“你們這群吃了熊心豹子膽的賊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打劫朝廷官員!如此太平盛世,卻出了這麼大的一家黑店?!

等我上報朝廷,第一個殺了你們!”

此話一出胡月芳衝上來就是一巴掌,啪的脆響聲在房間裡漫開,驚得餘下幾個官差都僵住了。

“少在這裡裝蒜!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老子是奉了皇命押送官銀的!你現在不信沒關係,等聖旨來緝拿你的時候你就知道老子的厲害了!”

頭頭硬著頭皮說,心底的害怕是難以磨滅的,但好的一點是,他可以確定這兩個人無法殺了他。

“護法大人,這人明顯是在拿朝廷壓我們,我們不能上當!現在應該立刻將他們處死以絕後患!”

胡月芳氣惱的叫道。

蒙著面具的閬寄是看不出喜怒哀樂的,他只揚手示意身邊人閉嘴,然後輕緩緩的說了句:

“給他們鬆綁,好吃好喝的招呼上,對外就說清客是為了招待他們。”

胡月芳大驚,“什麼?”

轉身,閬寄只答:“有不少人都看見他們是停在疏月飯館的,如果他們出了什麼意外,不僅逃脫不了干係,更能坐實,我們和公羊尚有合作的事。”

“可放了他們,他們也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要想保住秘密,除非殺乾淨!”

“你是護法,還是我是護法?這局無解,我勸你不要擅自妄為,否則下場一定比你想象的嚴重。”

“……是,護法大人。”

重新被安置好的幾個官差,現在聚在一間房裡大眼瞪小眼,他們都在等著頭頭髮話。

良久,房間仍是一片寂靜。

“你們說,今天來打劫的那個女孩兒,會是什麼人?”頭頭突然問道。

……

郊外,天徹底黑下來,路邊的深草堆裡傳出幾個巴掌聲,在一抹黑影閃過之後,裡頭的人逐漸坐起。

其中一個跟前還放了一盞燈和一封信。

滿花村底下的那塊地方,現在熱鬧極了。

“哎呀不是這麼做的!你這裝反了!”兩個漢子聚在一頭攮搡,互相說著不對。

另一頭,是花娘和村裡的婦女們在研究繡法和花樣。

音梨花站在水邊靜靜的望著他們,手裡還提溜著一壺酒,臉上兩團微紅,是有了點兒醉意。

“教主,謝謝你為大家做的這些。”玉團走來笑說,“其實大家以前也這麼幹過,但都被閬寄的人毀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