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肖忌似乎也明白了什麼,腦中一瞬就想到半年前音梨花開始修煉的功法。

但這道思緒並沒有留存多久,他只衝店小二微笑,“多謝告知。”話罷便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溫沅沅是看出來他眼中方才存著疑色的,不過在肖忌沒選擇說出口的時候,她也不尋思了。

畢竟不管怎麼樣,相信他就好,就像他相信音姑娘那樣。

此時的疏月飯館大門緊閉,門上還掛著一塊“打烊”的牌子,縱使門口站著一堆人表示不滿,裡頭的人卻沒什麼舉動。

後院的枝頭上現在立著一隻小鳥,如今正歪著脖子聽不遠處的那群人對峙。

“胭脂姑娘早就留不得了,她現在已經把我們的底細端給了朝廷的人,再留著她,指不定以後還會生出什麼事端呢!”

胡月芳惱得面紅耳赤,這會子雙拳緊握,似乎是要立刻衝上去和閬寄打一架,好爭論個對錯。

蒙著臉的閬寄對她的說法並不在意,只沉著音調便道:“她跟我們合作那麼久,我們什麼底都在她手裡。

你卻因為一個外人說的話,就對胭脂起了殺心?倘若今天那人說的是我,你是不是也要把我做了?”

一聞此言胡月芳的氣焰立刻壓下去不少,但還是沉不住氣的回嘴道:“外頭都在流傳著公羊尚和朝廷勾結的話。

要知道古月仙門是在癸雲洲的,像他那麼在乎名譽的人,豈能容忍這種訊息從那邊流傳到鳴蛟洲這一帶?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胭脂和押送官銀的人認識,也就不是什麼好奇怪的了。”

說完她頓了頓,很快又說:“眼下我們正在忙著練功的事,斷不能出一點岔子,音梨花背後還有人保著,鎮上又有這麼多眼睛盯著……”

“保護音梨花的人,是當年左護法那一支,他們就在靈溪鎮附近定居,練功照常練就是,管那麼多別的做什麼?

公羊尚那邊先暫停往來,我已經在讓人調查了,事情沒真相大白的時候,你不準擅自行動。”

打斷她的話,閬寄沒好氣的說,之後又看了眼她身後的那群人,嘴角下壓著道:

“柳珏放走的那個御劍宗弟子,現在應該還沒出了癸雲洲,讓人跟著他,切莫打草驚蛇。”

“是!”

確定能聽見的訊息只有這些,音梨花在枝頭跳了一陣,最後在毫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撲著翅膀飛走。

此刻的疏月飯館外頭,聚著的人成群結隊,一半是突然被清出來的食客,一半是聞訊停在這裡觀望的江湖人。

經過玉團等人大半日的“宣傳”,現在整個靈溪鎮都知道了公羊尚和朝廷勾結的事情。

再加上後來押送官銀的官差停在疏月飯館,又當著眾人的面扯進了胭脂姑娘。

尋常人興許不會覺得有什麼關聯,但江湖人聽了這些一定會發現貓膩,以至於現在他們守在外頭,都是為了在事情解決之後做出決定。

“和朝廷有交易不是很引人羨慕的事情嗎?怎麼大家都顯得很氣憤的樣子?”一道少女聲從人群裡冒出來。

附近的幾個人聞聲看去,見是個玲瓏小巧的女孩兒,其中一個就道:“因為那公羊尚是現今武林盟的頭目。

朝廷與江湖之間向來是水火不容,他現在和朝廷勾結,那就是整個武林盟的叛徒。”

故作解惑狀,想了一會兒音梨花又問:“可這件事突然傳出來很奇怪啊,大家難道不覺得這是一個謠言?”

另一人聞言又接過話:“這訊息今天剛傳開,後腳官差就進了疏月飯館,一行人鬼鬼祟祟的,越看越有問題。

加上不知是誰說,這飯館背後有魔教的人,大家將這兩則傳言聯絡在一起,那這事兒就簡單的多了!”

“啊?我沒有聽太懂。”音梨花再問。

聽了半天的一個江湖人聽不下去了,索性直接開口 :“半年前萬刀堂被滅門,武林盟的人就懷疑是古月仙門動的手。

但證據不夠,只能拋開這個思量。

結果前兩日御劍宗被滅門,種種證據都指向魔教。

現今這兩條訊息一出來,不管傳得有多麼誇張,但細細想來,古月仙門和其他勢力聯手,對武林盟不利,那是鐵打的事實。”

聽到這裡音梨花藉著懵懂的樣子,心頭暗暗發笑。

因為她只叫玉團等人散播公羊尚和朝廷勾結的胡話,沒想到平白無故又多了一條爆出疏月飯館老底的訊息。

如此看來,玉團也是個聰明人。

【看著這些江湖人的架勢,疏月飯館的老底是兜不住了,阿若寶寶打算接下來怎麼辦?】

“怎麼辦?疏月飯館的人和我親近麼?我當然是選擇看戲。”若喜心聲回答,兩手抱在懷裡壞笑一道,轉身就從人群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