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暗暗鬆了一氣,“嘻嘻?好甜美的名字!”

許是丁勉天生便為女娃控,心神之中對三陰戮魂刀僅存的那點怨念,也隨著小器靈嬌滴滴的說話聲,瞬間消失的蕩然無存…

三陰戮魂刀的器靈,似乎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與丁勉交流了沒一會,便打起了盹來。

在丁勉的連哄帶騙下,小器靈操縱著本體,一溜煙便鑽進了他的魂體,陷入了沉睡。

三陰戮魂刀的事情告一段落,丁勉開始打量起縮至巴掌大的鐵碑。

洗盡鉛華,終成玉骨;去蕪存青,方見真神。

丁勉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塊機緣巧合、順手得來的鐵片,竟然隱藏著如此大的玄機。拋開隱匿其中的《陣魂》之法不講,單是這黝黑古樸、質感十足的鐵碑,便足矣讓人斷定此物絕非凡品。

尤其是自鐵碑表層所呈現出的密密麻麻、形如蝌蚪的蠅頭梵文,黑氣纏繞間,隱隱有一股霸道滄桑的道韻流轉其上。讓人觀之,不免生出一種歷經荒古千萬年,皮碎骨枯神猶在的震撼之感。

神秘與霸道,古樸與滄桑,這鐵碑與那詭秘的暗山,所散發出的絲絲道韻,是何曾相似?

一想到暗山,丁勉便不由打了個冷顫,或許也只有自荒古沉澱而下的聖山,才能有如此詭秘霸道的氣機吧!

興許是他修煉的《陣魂》之法,與這鐵碑是一脈同源,丁勉的手剛一觸碰到鐵碑,後者便如利劍歸鞘般,直接沒入了他體內。

與此同時,一段古樸的文字深印在了他的心神之中。

“鬼王聖碑碎片!品階不詳,完整的鬼王聖碑可鎮無盡地獄惡鬼,可渡萬千受苦陰魂!”

當看到“地獄”一詞之時,丁勉表情猛然一滯,情不自禁的驚撥出聲,“佛寶殘片!”

“地獄”之稱,乃是佛門專屬之詞,仙門中人稱之為陰司或者地府。而從鐵碑傳來的“地獄”一詞,便足矣說明這鬼王聖碑乃是某位大能曾經用過的佛寶!

一個佛門中人為什麼要跑到地府,用佛寶鎮壓無盡惡鬼呢?

一念至此,丁勉忽然心神一凝,想到了一則古老的傳說。“嘶…難道是他?”

就在丁勉心神恍惚之際,突然“哐當”一聲爆響,“洞天”之門又被人強行開啟了。

“直娘賊的,真當我丁進之是泥捏的?”

丁勉頓時心神一怒,閃身便向來人踹去。

雖然此時他體內的魂力,不足全勝時期的十分之一,但勝在精純,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成長起來,那麼他在神魂一道的成就,端得是不可限量。

“嘭…”一經交手,丁勉便被震的連連倒退數步。就在他欲開啟體內陣法,將來人吞噬掉之時,對面忽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呼喊,“進之兄,是我!”

“嗯?”丁勉當即止住身形,抬頭朝來人看去,“楚大哥!怎麼是你?”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繼座下的陰差統領,楚鋒。也是丁勉在這地府除了張繼之外,唯一一個讓他倍感親切的同僚。

“唉…大事不好了!大人他…” 楚鋒陰沉著一張臉,便要拉起丁勉的胳膊往外走,“咦…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當其看到丁勉近乎透明的身體之時,驟然停住了手中的動作,滿臉吃驚的打量著丁勉。隨即神色忽然一震,似是意識到了什麼,看向丁勉的眼神隱隱多出了一絲惋惜與同情。

“咳…楚大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丁勉不想與楚鋒糾結他身上發生的事,隨即將話題扯到了楚鋒的身上。

在丁勉的印象中,楚鋒雖然性情粗狂,但遠非莽撞之輩。看其臉上刻著的愁雲,以及火急火燎的動作,丁勉心神驟然一突,隱隱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唉…時間緊迫,我們邊走邊說!” 楚鋒深深嘆了一口氣,帶著丁勉便向城隍大殿的方向奔去。

幾個時辰前,張繼向城隍主動請纓,調查魂礦失蹤一案。由於事情緊急,他只是草草安排了一些日常事宜,便帶著三十鬼吏、一百陰差前往了番禺府幽思縣。

臨走之際,張繼再三叮囑楚鋒,等他們走後三個時辰,再讓楚鋒等人帶上丁勉去幽思縣與他們匯合。

並且,張繼還給楚鋒留下了他的陰司令,上面被他刻上了自己的心神印記。倘若張繼等人一旦遇險,那麼陰司令上面的心神印記,便會徹底切斷與張繼的聯絡,從而消失不見。

楚鋒等人便著此陰司令,向城隍習暮雲求助,這是張繼為自己留下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