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雛鷹展翅,名揚仙朝 第二章 寒山寺(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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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側偏房,鼓樓、祖師殿、客房三方成扇形落座,東側鐘樓和伽藍殿並列,而後則是一片栩栩如生的石雕和最惹無數文人墨客喜愛的瓊江亭了。
最讓丁勉感到震驚的則是站在客房門口,向西南方的山門俯視,整座禪院好似一位側身托腮的美人,而那充滿詩情畫意的瓊江亭正是美人右手所搭的位置。
“ 誰移琪樹下仙鄉,二月輕冰八月霜。
若使壽陽公主在,自當羞見落梅妝。”
此詩乃瓊江亭一側石碑所題之詩,石碑不知歷經多少歲月寒霜,詩題早已模糊不堪,然則方才丁勉雖是驚鴻一瞥,卻已將整篇詩文了然於心。
難道是她?
昔日,天隋皇朝最後一位帝王楊廣,為奪得太子之位,不息沉妹入水,嫁禍其兄楊勇,這位尚未出閣的冰山美人也因此成了權利鬥爭中的犧牲品。兄妹相殘,何其滅絕人倫!
“這位兄臺,在下番禺人士寧溪海,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正當丁勉心緒飄飛之際,一位身著月白儒生服,後背篋笥的粉面書生,不知何時來到了丁勉近前。
呵,正主來了!
前世丁勉也只是聽過寧溪海之名,卻未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呵呵!在下丁勉,陽樂青吟人士,今日能與兄臺在此相遇,實乃三生有幸!”丁勉一邊還禮,一邊暗暗打量著寧溪海。
此人生的劍眉星目,身材偏瘦,卻遠沒有丁勉弱不禁風,篋笥之中更是斜插著一把古劍,從其虎口處隱隱透露出的老繭,便可看出此人非是一般文弱書生,而是一位文武雙修之材。
“阿彌陀佛!今晚你便和這位施主將就一宿吧!” 張繼手捏念珠,語氣平緩道。而其看向寧溪海的眼神,滿是欣慰之色。
“是!” 寧溪海轉身朝後方的張繼執一晚輩之禮,語氣是異常恭敬。
丁勉暗暗將一切看在眼中,看來事情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般,這寧溪海當真與張繼關係匪淺。
一番寒暄之後,二人開始收拾禪房,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自從張繼離開之後,寧溪海便從未與丁勉主動攀談。
期間,都是丁勉問一句,他答一句,以至於最後,丁勉也懶得與這位看似平易近人實則骨子裡自命清高的書生交流了。
由此可見,寧溪海來此並非偶然,而是另有預謀。這也從另一方面說明,張繼已知自己將命不久矣,而且地府那邊也應該將事情透露給了張繼。
事情似乎有些棘手啊! 丁勉側身躺在床上假寐。腦子裡則是考慮著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張繼心中定已有了計較,若非如此,寧溪海也不會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山。
而能讓一個人臨時改變決策的最好方式,便是趁機制造時機,巧借東風之力,以震其心,讓其認為自己較寧溪海更加適合傳承佛寶才是上上之策。
時不待我啊,丁勉現在最缺的便是時間,他沒有工夫離間二人,也不屑這麼去做。
前世寒山寺所發生的一切,足矣說明 : 張繼至死也沒能將邪祟渡化,否則寒山寺斷然不會在一夜之間徹底淪為一片廢墟,而那兩件佛寶是否能落入寧溪海之手還是兩說。
能替上位者排憂解難,不正是一名合格下屬所必備的操守嗎?
看來一切還得從寒山寺的邪祟入手,這是丁勉最後向張繼證明自己的機會了。
對面的寧溪海暗暗低頭擦拭著古劍,而其眼角的餘光卻時不時瞥向假寐的丁勉。
誠然,在他心中已經暗暗提防起了丁勉,陰差之位非他莫屬,他不允許任何人阻擋他的前途。
這二人是同在屋簷下,卻心思各異,暗懷鬼胎……
時間就這麼悄然溜走了,轉眼間已是深夜子時!
“噹噹噹…” 客房外傳來陣陣清脆的鐘聲,是張繼開始敲擊晨鐘了。
晨鐘暮鼓,擊魚誦經乃寺廟必修之課,這張繼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子時敲晨鐘。
拋開他十幾年如一日的渡化邪祟之事不講,單以這視世俗於無物的灑脫,便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
寧溪海聽到鐘聲,握住寶劍的手下意識一緊,側身瞅了一眼酣睡的丁勉,隨即抄起寶劍悄悄出了客房。
寧溪海走後,“睡熟”的丁勉忽然睜開了雙眼,仔細聆聽著周圍的動靜,在確定寧溪海已經遠去之後,他才穿好衣物,躡手躡腳向瓊江亭的方位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