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扶著劉達慢慢回到刺史府,剛在床上趴躺下,劉岱和母親就聞訊來了。

“文弘,軍士犯律,你為何要替他們受杖?”

母親看著劉達的血屁股,滿眼憐惜地說道。

“你懂什麼?文弘這是在用苦肉計呢。”劉岱訓斥其妻後轉對劉達言道,“文弘,真是難為你了。拿藥來,我要親自為吾兒擦藥。”

劉達一聽忙道:“父親,不用,讓阿福來擦就好。這幾日我恐怕難以行動,父親腿傷已無礙,可以到營中走走看看,讓軍士們看到父親,給他們鼓一鼓士氣。”

“嗯,我也正有此意,你不說我也會去,我明日就去。前次戰敗,我們損失了七千多人,如今逃回來的兵卒僅有一萬五千餘人。目前你的大營和王朗將軍的大營中各有一萬人,你看,這些兵力是不是可以再分配一下?讓王朗將軍再給你一些人馬。”

劉岱的意思是想給自己兒子再多一些人馬,畢竟是自家兒子,比王朗將軍可靠。

“不急,等曹仁將軍和于禁到了再說,而且讓四郡徵調的新卒還未到,到時候再統一分配好些。”

“也好,這麼多日了,曹仁等人也差不多該到了。”

“我立刻派人去查探一下。”

劉達讓人去把騎卒校尉吳白找來,讓他派出兩路探騎,出城五十里守在東郡和濟北國往昌邑的道上,看看東郡程立和曹仁陳宮,還有于禁是否到了。

如果看到他們,立刻回報,他要親自出城迎接。

兩日後,別駕王彧出使長安,劉達忍著屁股之痛,跟著劉岱出城相送。

劉達已讓劉岱寫了給張楊的書信,交給王彧帶著,讓王彧從河內借道去往長安。

“王別駕,記住,別走得太急,慢點走。”

劉達再次叮囑王彧走慢點,怕他走得太快,在李傕郭汜等人未攻下長安時就到了。

“彧銘記於心,少君,你有傷在身,應好生在家休養,何必來此相送。”

說是這麼說,王彧對劉達帶傷出城相送,心裡不知有多欣慰。

“王別駕,此去路途遙遠,你要保重自己。”

劉達該說的前幾日已經說了,現在唯有再叮囑他保護好自己。

目送王彧使隊遠去之後,他又在城外站了許久,劉岱回城了,他卻不肯回城。

“少君,回去吧。”

阿福勸說道。

“再等等,于禁和程立曹仁他們或許就要到了。”

一直等到日中,也沒看到有探騎回報,他才嘆氣回城。

又過了一日,中午之時,劉達正在房中俯臥靜養,阿福急匆匆地進來,後面跟著一名探卒。

他連忙翻身坐起,忘記了屁股上的傷,痛得一下子跳下床。

“誰到了?”

他顧不得疼痛,急忙問道。

“稟少君,東郡東阿的程立已到城外五十里處。”

“有幾人?”

“就他一個人,騎著驢來的。”

劉達以為曹仁和陳宮會和程立一起來,結果卻是讓他略為失望。

按理說,曹仁和陳宮應該比程立早到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