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

眾騎卒全部跪下求情。

劉岱環視一眼,舉起長劍,又一把扔到地上,長嘆一聲:“唉……文弘,你這是害了我呀!我這樣回去,哪裡還有臉面去見兗州計程車人和百姓。”

終究還是面子比生命重要。

當然,這是劉岱的想法,劉達可不會這麼想。

只要還有命在,面子可以再掙回來,命要是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劉達帶來一百騎,現在只回來六十幾騎,其中有二十多人受傷。

一名騎卒把馬讓給劉岱,他和另一騎卒共乘一馬慢行。

第二日下午回到昌邑城外。

“使君,你可回來了。”

別駕王彧站在城門外,神情焦慮,見到劉岱等人後才舒眉展眼。

“王別駕,你為何在此?”劉岱疑惑問道。

王彧忽然眼淚奔流,走到劉岱馬前,抓著劉岱的腳哽咽道:“使君,徐立將軍回來說使君已經戰死,彧不信,便站在此等候,總算是把使君等回來了。”

“王朗將軍呢?”

劉達聽到徐立剛回來就說劉岱戰死,看來他是準備要搞事。

現在昌邑城裡最重要的就是王朗,他手裡有五千人馬。

“王朗將軍知道漢軍兵敗,怕敗兵逃回作亂,他現在正在營中,整治兵馬,準備治亂。”

只要王朗將軍不動就好。

“王別駕,你去跟王朗將軍說一聲,就說我和使君都回來了,叫他立刻到刺史府來一下。”

“諾。”

王彧應了一聲,入城往王朗大營走去。

劉達跟著劉岱回到刺史府,先找來醫者,給劉岱處理傷口,幸好傷不太重,

又讓醫者給受傷的騎卒簡單處理了傷口,劉達對吳白說道:“吳騎督,你先帶兵回營,此次你們有大功,使君會有賞,尤其是那些死傷的兄弟。”

“諾。”

吳白帶著餘下的騎卒回王朗大營。

“文弘,你為何要來救我?”

廳堂內,劉岱父子倆相對而坐,兩人面前案几上各自擺放著酒杯和酒壺。

“我是父親的兒子,怎能不去救。”劉達答道。

“你為何知道我一定會敗?”

劉岱飲了一杯酒後又問道。

“漢軍兵少,黃巾眾多,這是其一;軍心不齊,軍威不振,這是其二;無謀無劃,匆忙出兵,這是其三。我想……父親也自知此戰必敗,只是不得不出兵而已。”

這是父子倆談心的時刻,劉達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見解。

正在斟酒的劉岱聞言忽然停住,看著劉達,半晌才放下酒壺說道:“文弘,你真的長大了,竟有這等見識。不錯,我也知道此戰必敗,可是若不出兵,這兗州之人,只怕是也要把我殺了。”

“現在敗了,恐怕這兗州刺史我也難當下去。”劉岱繼續說道,“當初我一時衝動殺了東郡太守橋瑁,過後後悔不已,只是後悔已是無用。兗州士人頗受橋瑁之恩,且兗州其他郡守國相,因我殺了橋瑁,自疑自危,未肯盡心事我。如此局勢,我已不知該如何挽回。”

劉岱說完又嘆息一聲。

“父親勿憂,”劉達放下酒杯說道,“可再殺人立威。”

劉岱驚道:“還殺人?殺誰?”

“先殺徐立將軍,再殺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