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甲方”從來不需要考慮“乙方”的感受。

就像是此刻的魏長天,他作為勝利者,作為棋手,也根本不需在乎遊文宗這個棋子的感受一樣。

更何況他本就是在有意激怒遊文宗。

“怎麼?遊大人難道覺得我這話不對嗎?”

瞥了一眼一言不發的遊文宗,魏長天輕笑道:

“可我卻覺得沒啥毛病。”

“你只不過是區區一個三品的兵部侍郎而已,上朝時甚至都站不到第一排。”

“向你一樣的人大寧有的是,你又憑什麼覺得可以跟我對弈?”

“......”

接連兩次誅心反問,使得遊文宗好久都沒能說出話來。

嚴格來說,三品的兵部侍郎已經算是不小的官了,能做到這個位子的人也絕非等閒之輩。

所以遊文宗如今被魏長天說的這麼一文不值,心中要說不憤怒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卻又無從辯駁。

畢竟跟魏長天和寧永年相比,他確實只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小人物。

不過......

“魏公子。”

“若你今日來只是為了奚落我一番,那我無話可說。”

沉默半晌之後,遊文宗忽然慢慢抬起頭來,看著魏長天一字一句說道:

“但我想公子應該不是隻想說這些吧。”

“......”

“這是自然。”

譏笑斂去,魏長天的表情終於漸漸變得嚴肅。

如果遊文宗剛剛的反應是惱羞成怒,那他接下來的話可能就不會說了,估計會直接把前者殺掉完事。

也正因遊文宗在如此被羞辱的情況下卻依舊錶現的足夠冷靜,這才讓他下定了要將此人“收為己用”的決心。

“遊大人,我估計你已經猜出來了,所以我也就不多廢話。”

“在寧永年手底下,你這輩子最多也就混到個兵部尚書。”

“但在我這裡,你現在就可以立馬上任蜀國宰相。”

“是,我蜀國如今只有一州之地。”

“不過現在朝廷大軍已然潰敗,往後這大寧的局勢會是如何,想必大人你也清楚。”

“我是真心想要邀大人共同成就一番偉業,但不知大人願不願意......”

隨手摺斷一根茅草,魏長天一邊挑弄著油燈的燈芯,一邊隨口說出最後一句話。

“願不願意擺脫棋子之身,而是做一個真正的執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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