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我聽見了夜雪的聲音,不可能的,他現在人在驛館呢。

再接著整個人沉入了寒冷徹骨的寒潭之中,不一會兒我離開了之中,而後只覺口腔中一陣又一陣的氣息襲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我終於睜開了眼睛。

痛,除了痛,渾身上下只覺得累,好像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光了。

是夜雪,真的是他救得我!

“你總算醒了,還有哪裡不舒服?”

我想回答他,可巨大的倦意襲來,我是真的撐不住了。

這次的夢境更為真實,我看見夜雪跪在地上在祈求著什麼,在他面前的人我看不清,只聽夜雪說著什麼放過他們,什麼上代人的事情與他們無關。

我想走得更近一些,但剛一靠近,夜雪和那人就不見了,我只瞧見那個倒在血泊中的女子。

她長得真的和我一模一樣,口中喃喃著‘阿雪’二字。

她的神情帶著憂傷,帶著心碎,我看見之後心又疼了起來。

“阿雪,救我,阿雪,救我……”我覺得我將自己同夢中的女子混淆了,我儼然代入了那個身份。

“我在這,我在這。”

夜雪的聲音是這樣的真實,而後溼潤的眼眸睜開,我覺得難受。

我和夜雪墜落到了一處峽谷之中,這裡四面峭壁,想離開不易。

好在峽谷中有一處小山谷,雖不大,但避寒還是可以的,而且山間也有些野味,我們兩人不至於沒有口糧。

“你忍著點,這箭不拔不行,待會會很疼。”左肩處的傷患不處理是不行了的,我咬緊了衣袖。

夜雪隨身帶著一把匕首,起火之後炙烤了一陣,隨即砍斷了一頭,接著他按住我。

他動作很快,幾乎是一氣呵成,只是箭拔除後我痛得幾乎要昏厥,這種痛讓我深深記住了柳條兒。

我要報仇,我要在柳條兒身上戳一百個窟窿!

而後,我這報仇的念頭就被高熱給佔據了,原本就才剛好的身體現在又接連受創,如果沒有夜雪,我怕是真的會死在這。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正依偎在夜雪的懷中,外面飄起了大雪。

“怎麼樣,好點了沒?”

我點了點頭,想說話卻發現喉嚨沙啞到不行。

“渴了?”

我點了點頭,隨後夜雪起身去了山谷外面,不一會兒他就捧了一大堆雪回來。

“寒潭被凍住了,好在還有這雪。”說著見他含住一口雪,過了一會兒之後他將融化了的雪水餵給了我。

雪水還是有些冰涼,但入喉之後只覺得身上的疼痛都減輕了不少。

這次死裡逃生,對我而言意義非凡,很多以前沒想通的事情現在也不再顧忌。

“夜雪,你和你的妻子是怎麼認識的?”他的妻子其實是我們之間的禁忌,但是我很好奇。

夜雪握住我的手,笑了笑:“怎麼,吃醋了?”

“有一點,夜雪,你很愛她嗎?”又是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可女人就是這樣,對不喜歡的人,哪怕他姬妾成群她也無所謂,可對於喜歡的人哪怕是一點點的愛都要爭奪。

“她是我的命。”這個男人此時擁著我,可他卻說他的妻子是他的命,我有些難過想掙脫他的懷抱。

意識到我的不對勁,夜雪嘆了口氣將我抱的更緊:“有一天你會知道所有,你只要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

世間的男子都是如此嗎,一邊同你情意綿綿,一邊又對她人至死不渝,若不是我現在實在沒氣力,我一定會走。

夜雪大抵知道他剛剛的話確實傷了我的心,他將隨身攜帶的一個暗哨給了我:”峽谷太大,你若有事吹響即刻。“

我收下了這個信物,心裡想的卻是我應該怎樣才能佔據他的心,我在嫉妒,嫉妒他的妻子。

入夜,淚珠不知怎的就爬上了眼眶,而有人珍重的親吻淚痕。

“是你,一直是你,我該不該讓你憶起往事,該不該。”

之後幾天我很識相的沒再提他妻子的事情,和夜雪之間的氣氛也有些詭異,直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