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了小紙人的問話之後,雲裳繼續看向看臺上。

此時此刻,祝茜冉早就走到了築藍的身邊,而就在築藍開口介紹她之前,就被昊君掌門先打斷了。

“麻煩一下築藍長老,剛剛本君沒聽清楚你愛徒的名字,全名可是祝茜冉?”昊君掌門神色冷冷地說道。

昊君掌門甚至一干天元宗的人的反應,都在歸一派以及築藍的意料之內,他當下露出了了然的笑容來,一副君子淺淡的模樣,淡淡地說道:“沒錯,昊君掌門沒聽錯,本尊的愛徒,正是祝茜冉。”

其實在祝茜冉的名字剛被築藍叫出來的時候,昊君掌門就已經有所預感了,現在再看到就是祝茜冉本人出現,築藍以及歸一派的險惡用心,他已經一清二楚了。

對方故意選擇在對天元宗發難,十分重要的授法大會上,公開這種等於侮辱天元宗的事,還真當天元宗是好欺負的嗎?

昊君掌門目光冷銳地看向祝茜冉,一股隱隱地威壓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可這一股屬於元嬰修士的威壓,還沒到祝茜冉那邊,就被另外一股出現的明顯高了自己修為的威壓給無形消散了。

昊君掌門皺了皺眉,看向了一邊站著的、恍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無為門的三長老。

除開他,天元宗站在臺上的其他長老們,也都紛紛看向了那位無為門的三長老,其中甚至還有金丹期的修為——原則上來說,能站在這個看臺上的人,除非極為特殊的情況,修為一般至少都是元嬰後期,但這一點只是適用於參會做客的門派,對作為主辦單位的天元宗來說,只要他們樂意,想要上臺多少人就可以多少人,哪怕只是最低階別的煉氣期修為。

當然,這並不是說天元宗膨脹了,而是自古以來,授法大會就是這樣的。

而剛剛打消昊君掌門威壓的力量,毫無疑問是化神期的修為。作為看臺上最高的修為,出手的人,只要是不想被人知道是自己,那麼至少化神以下修為的人,都不可能發現是誰出了手。可現在,昊君掌門卻能輕易地鎖定無為門的三長老。

這說明了什麼?

這隻能說明對方不但是故意出手的,而且還是故意讓他發現是自己出手的。

甚至,昊君掌門還發現了自己這一方的人都在看向無為門的三長老,而自己這方人裡,修為最低的,還有築基期的弟子——連築基期都能發現是化神出手,更見其中的險惡用心了。

昊君掌門霎時就明白了,原來歸一派也不是逞匹夫之勇。

歸一派的整體實力不如天元宗,照理說是不敢這般明目張膽地得罪天元宗的,可事實是對方卻還是這麼做了,鑑於以前的情況,昊君掌門的心中對此大概是有隱隱的猜疑的——這也是他明知道站在祝茜冉面前的築藍修為在自己之上,自己的威壓過去,肯定隨隨便便就會被築藍擋住,根本威脅不到祝茜冉,可他依舊還是選擇了出手的原因:他就是想要試探一下無為門跟歸一派的“勾結”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如果出手阻攔他的人是築藍的話,那至少證明無為門還是選擇在暗中,這個事情,他也就好處理一些;但若是出手阻攔他的人變成了無為門的人,今日這件事情就不太好解決了。

但昊君掌門怎麼也沒有想到,無為門的出手,會這麼的毫不遮掩,甚至可以說是刻意。

天元宗不懼怕歸一派跟無為門任何一家,但雙方若是聯手的話,天元宗確實不是對手。

“怎麼了?昊君掌門特意問這一句話,是有什麼疑問嗎?”築藍看上去似乎是好奇,實際卻是十足挑釁地問道,“昊君掌門若是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昊君掌門攸地看向築藍。

築藍衝著他微微一笑,“如果昊君掌門沒有疑問的話,那本尊就繼續了?”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昊君掌門眼睛微微一眯,腦海思緒萬千:祝茜冉的身份,天元宗的弟子,沒有幾個不知道,若是自己在此刻不發作、不指出,便顯然是讓天元宗落了下乘,曾經四大仙門排行第三的自己宗門弟子在外遊走,就不少次地被歸一派弟子挑釁,現在對方都挑釁到了自己頭上,自己還忍的話,那這四大仙門之首的位置,未免就是一場笑話了;可是今日若是這件事挑明瞭,就不可避免地同時對上歸一派跟無為門——剩下那個門派顯然是中立態度,不可能站出來幫著天元宗——這對天元宗來說,也是不利的。

兩個不同的選擇出現的結果,在昊君掌門的腦海裡一轉,片瞬的時間,他就做出了選擇。

“本君有個疑問,”昊君掌門揚了揚下巴,擲地有聲地說道,“為何我派遍尋不著、命牌消散的弟子,會出現在歸一派,還成為了築藍長老一定堅持要在授法大會上收下的親傳弟子?”

昊君掌門的話,才一落下,頓時就引起了一片譁然。

這一片譁然,四個門派的所有弟子,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來,譁然聲音甚囂塵上。

這聲音裡面,還包含了眾多歸一派跟無為門的弟子。

雖然祝茜冉這件事情是歸一派跟無為門的聯手——無為門的三長老能在那個時候出手幫忙,已經足以說明關於祝茜冉的事情,無為門的核心人物們肯定是知道的——但這一來,並不是適合於讓所有人都知道的內容;二來,歸一派想要達成效果,也會自己完成儘量保密的安排,所以此時此刻,昊君掌門的一番話,讓所有才聽說了這個情況的弟子們,都發出了詫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