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突然屋子外面響起數聲槍響,幾乎在槍聲響起地同時,夏侯就如彈簧一般的彈起,整個人從上鋪跳到地面上,迅速翻滾到房間某個黑暗的角落裡。

一同他動作的還有自己的另兩位兄弟,郝棟與董酌。

屋子外沒有傳來什麼喧鬧,也沒有拉響什麼警報,同他們三人在一個屋子裡睡覺的老兵們,更是當做沒聽見似的,而且有人明明醒了,也不見起來,就好像剛才的槍聲沒有發生過一般。

夏侯三人很是不解,面面相覷。

有敵人襲擊?

槍械走火?

還是某種暗號?

各種想法閃過夏侯的腦海,他不由低聲問某一個老兵道:“怎麼回事?”

那個老兵一翻身,不耐煩的說:“睡吧,沒事的。”

“有人覺得太憋屈了,所以……嗨,睡吧。沒事的,以後你們就習慣了,這種事情幾乎每個月都要發生那麼幾次的。”另一個同在一屋裡的老兵,把被子蓋住頭嘆著氣說道。

夏侯三人很是不解,慢慢地伸出頭從視窗往外望去。

看見一個手裡八一扛自動步槍計程車兵,直愣愣的站在操場上,好像很累一般狠狠喘著粗氣。

看著依舊還冒著絲絲硝煙的槍口,夏侯斷定剛剛發出的動靜正是這個士兵所為。

張連長出現了,他並沒有生氣,慢慢的走了過去,跟那個士兵說:“把槍裡的子彈打光吧,也許好受一些。”

那個士兵果然抬起槍,對準著天空,把彈夾裡的子彈打光。

張連長把打空子彈的八一扛步槍拿回來,依舊什麼也不說,從口袋了拿出一個實彈夾換上,咔嚓一聲把槍上了膛,又交給那名士兵,問道:“夠不夠,要不再打一夾子彈。”

那個士兵搖搖頭,沒有接過步槍,轉身回了營房,輕輕地把門關上,好像剛才他什麼也沒有做過一樣。

一支負責戍邊的連隊,一個軍人在大晚上私自開槍,不但沒有被呵罵,其領導還默許他,並且還縱容他,同時連隊裡的其他人也好像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這讓夏侯郝棟董酌三人及其不解,所以他們三人走了出去,想問問為何。

“你們怎麼出來了?”張連長問道。

“我們……”

“好奇嗎?”張連長猜他們就是好奇,因為他見多了新兵們的好奇。

“是。”夏侯道:“照在正常情況,深夜在營房中無故鳴槍計程車兵,一定會受到最嚴厲的處罰,可是剛才那位老兵,您卻……”

“不理解?”

“是!”

“他剛剛從哨卡下來沒多久,憋壞了。”見夏侯三人不太理解,張連長又道:“在這裡孤獨和寂寞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在兵站裡還好點,畢竟還有一百多號人,而在哨卡那種只有三五個人的地方,堅守一個月,寂寞對於你們沒有上去過的人來說,是難以想象的。”

“也正是這樣,您今天下午才會問我們有沒有女朋友是嗎?”夏侯問道。

“是的。我不希望我手下的兵,保衛了祖國,卻沒有了家。”張連長說著笑了笑,可眼角卻淌出一絲淚水,他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女朋友。

張連長像是怕夏侯他們看見到他發紅的眼睛似的趕緊抹去淌出的淚水,轉身離開了,“去睡吧!明天我就給你們打申請,讓你們早點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