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疾步走過去,壓低聲音詢問:“你老實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知夏嘴角一歪,揚起了一絲得意的冷笑,目光一轉,就不疾不徐地回答:“我這還不是為了演戲博取他們的信任嗎?”

頓了一下,葉知夏嘆了嘆氣就一臉嚴肅地說道:“最近,這個何清歡的助理一直咬著我不放,我不好好製造機會表現一下,我還怎麼能打消她對我的懷疑啊。更何況我現在有把柄在她的手上了,現在我為何清歡擋一刀,她應該會消除之前對我的所有成見了。”

聽言,鄭曉秋輕輕點頭表示認可,不過思忖了一下後卻還是面帶怒色地指責她:“可是你也該跟我們商量一下啊?你這麼貿然地自導自演,要是這刀傷恰好是在致命的地方,那可怎麼辦?”

“又不是小孩子了,做什麼就不能有點計劃,這麼重要的事情好歹跟我們商量一下。”葉東也忍不住責怪她。

稍有停頓後,葉東一臉黯然地溫吞著說道:“能得到信任就好,好好工作,以後別幹這種傻事了。還有,你們都收手吧,適可而止,別越陷越深了。”

一聽這話,鄭曉秋當即兩眼一瞪,十分不悅地質問他:“葉東,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收手?你以為現在我們還能回頭嗎?現在回頭,兩頭不是岸,只有死路一條。”

“行了行了,你們就別在這裡爭辯了。現在說什麼做什麼都晚了,何清歡一直揪著葉秋的事情不放,還是想想後路吧。”葉知夏一聽到他們的爭吵就心煩意亂,好不耐煩地指責了起來。

在病房裡待了片刻,葉東與鄭曉秋一同離開之後,正躲著在不遠處角落裡的傅安年立馬就疾步朝著葉知夏的病房走過去。

然而,何清歡的助理卻是伸手攥著了他的胳膊並且衝他搖了搖頭示意別去。

傅安年沉重輕嘆一聲,輕輕地推開了她的手,一臉嚴肅地表態:“這件事我必須當面問個清楚。我不能讓清歡一直這樣處於危險之下。”

聽言,何清歡的助理有些無奈地佇立在原地,眼神黯然地看著那個魁梧的身影消失於視線內。

葉知夏正欲入睡,意識朦朧之際,突然就被一陣富有節奏的叩門聲驚醒,疑惑之際,門已經徐徐被推開。

有些詫異地睜大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門口,直至傅安年的冷峻面龐映入了她的眼簾。

“安年?”葉知夏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漸行漸近,直至傅安年就那麼站立在她的眼前。

傅安年薄唇緊抿,喉結滾了滾,能察覺出來他內心有一股強烈的憤懣情緒正被他的理智努力剋制著。

“安年,你……怎麼了?”看到傅安年的那個神情,葉知夏其實有些心虛,咬了咬唇還是鼓起勇氣詢問了一句。

傅安年驀然彎腰,犀利的眼神就那麼直勾勾地瞪著她一字一句地質問:“那個刺殺清歡的人,你是認識的,對不對?”

話語一出,葉知夏就兩眼發直了,怔然了好幾秒才眼神有些閃躲地回答:“安年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找人殺清歡?”

頓了頓,葉知夏就抬起自己的胳膊給他看,一副委屈難受的樣子抱怨起來:“現在受傷的人可是我,我怎麼會找人殺清歡,清歡畢竟是我表姐,就算我再怎麼不喜歡她,我也不敢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一臉無辜狀的葉知夏堪比演員,見傅安年依然質疑地瞪著她,視線始終沒有轉移,心虛的葉知夏只能努力地醞釀出了眼淚。

淚眼婆娑的她抬眼凝望著傅安年,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撩了一下發絲,隨後不疾不徐地詢問:“安年哥,我在你心裡什麼時候就成了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

聽言,傅安年嘴角微微牽動,瞥視了一眼潸然淚下的她,一言不發地轉過了頭。

半晌過去,傅安年聲音清冷地撂下了一句話:“快天亮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傅安年就果斷轉身離去。

剛一走出病房,傅安年有些怔然,何清歡的助理正佇立在門前,正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傅安年一聲不吭,只是徑自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

注視著傅安年的背影,何清歡的助理微微嘆息。

不知不覺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正端坐在走廊裡長凳子上的傅安年驀然抬頭靠著椅背,抬手撓了撓硬朗的短髮,吁了一口氣後就果斷起身。

輕輕地推開了門,看到何清歡正面容安詳地沉睡,傅安年輕步走到床前坐下,寬厚大手溫柔地輕拽起她的纖細小手。

深邃的眼神無比深情地凝望著那一張清麗的面龐,良久,傅安年稍稍起身側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