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安年若有所思地低頭沉默,何清歡的助理忍不住抬手輕輕地推搡了一把他的胳膊提醒他。

傅安年這才緩過神來,深邃的黑眸瞅了瞅床上的葉知夏,見她正一臉期待地望著他,傅安年有些疑惑,正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卻聽見葉知夏幽幽地說道:“看來清歡讓你擔驚受怕了。”

聽言,傅安年薄唇用力一抿,扯了扯嘴角就風淡雲輕地解釋:“清歡沒事,你不用太擔心。”

一聽這話,葉知夏心裡沉了沉,為了演好這場戲,她果然是靠著演技賣力做了一場好戲。

如今,何清歡的助理已經逐漸打消了對她的成見,而傅安年,卻是葉知夏心中的一根刺。

目光斂了斂,葉知夏動作緩慢地抬起修長的手指輕撩髮絲,嘴角微微揚了揚,一抹好看的弧度浮現唇角。

就在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葉知夏不禁一怔,正疑惑到底是何人的時候,門卻已經徐徐被推開。

看到鄭曉秋與葉東一同進來,傅安年有些愕然,下意識地就起身站到了一旁。

看到傅安年也在這個病房裡,鄭曉秋有些鄙夷地打量了一下他,隨即不屑地冷哼一聲。

聽到這一聲不禮貌的冷哼,何清歡的助理就有些按捺不住了,一個箭步上前就聲討她:“這位女士,請問你這一聲冷哼是幾個意思呢?”

一聽這話,鄭曉秋斜著眼瞅了瞅何清歡的助理,眼底充滿了不屑。

抬手撩一下鬢角的夾帶著銀絲的頭髮,嘴角揚起了一絲鄙夷的冷笑,聲音清冷地反問:“我冷哼一聲,又關你什麼事呢?你又是哪位呢?”

聽言,何清歡的助理兩眼一瞪,明顯心有怒意卻又不得不剋制著,咬著牙齒從牙縫裡蹦出了一句話:“我是何氏董事長的助理。”

話語一出,鄭曉秋愕然了幾秒,雙唇尷尬地扯了扯,隨即見風使舵堆起了笑容:“哎,原來是董事長的助理啊,有眼不識泰山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說話間,鄭曉秋已經伸手過去想要與何清歡的助理握手,然而讓人尷尬的是她的手停頓在半空中,何清歡的助理並不給她面子,撇開臉就微笑著看向床上的葉知夏。

見狀,鄭曉秋笑意依舊淡然,縮回手後就動作優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隨即緩步上前聲音溫柔地詢問葉知夏:“你怎麼回事啊,怎麼就搞到進了醫院。”

葉知夏抬眼瞥視了一眼何清歡的助理,又看了看一旁杵著的傅安年,咳咳兩聲,斂著目光就一本正經地回答:“沒什麼。晚宴上有人要刺殺清歡,我就……”

還沒等她將話說完,鄭曉秋當即大怒,一臉不忿地開始呵斥她:“什麼?你是說你為她擋刀了?這……那個何清歡怎麼值得你這麼對她了?”

鄭曉秋一臉不悅,雙手立刻就叉起了腰,目光也開始變得凌厲。

看到鄭曉秋不滿的模樣,葉知夏咬了咬唇,佯裝出一副仁慈的樣子聲音輕柔地安慰她:“媽,沒事,我這不現在還好好的嗎?清歡是何氏的董事長,關係到整個何氏的生計,一定不能出事的。更何況她也是我親如姐姐的表姐。”

越往後聽她的話,鄭曉秋就越是來氣,兩眼一瞪,咬著牙齒就提高了聲音嚷嚷起來:“表姐?關鍵是人家有當過你是表妹嗎?”

一直佇立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傅安年一聽到鄭曉秋的這句話後可就無法忍耐了,喉結滾動兩下,步履輕盈地上前兩步,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鄭曉秋字句鏗鏘地說道:“一直以來,清歡幫了你們多少,你們心中有數,過河拆橋可不是什麼好行為。”

“你!”傅安年的話如當頭一棒,讓鄭曉秋頓感丟臉,臉色鐵青的她咬牙切齒地瞪著傅安年卻愣是說不上一句像樣的話。

“何董一直都是宅心仁厚的人,對員工也非常體恤,這位女士你說的話未免有挑釁的嫌疑。”何清歡的助理也插上一句討伐鄭曉秋,說話間還上下打量了一下鄭曉秋。

見他們針鋒相對,還躺著在床上的葉知夏不禁目光一沉,抬手輕輕地捂著嘴巴乾咳了一下。

一聽到葉知夏的咳嗽聲,鄭曉秋就緊張兮兮地趕緊伸手為她輕輕地拍打著脊背,良久,轉頭就是白了一眼傅安年與何清歡的助理。

“我有點累了,我想休息,不如……你們先回去吧。”葉知夏突然開腔幽幽地說道,還打起了一個哈欠。

見狀,何清歡的助理忙不迭地附和著葉知夏的話:“是啊,知夏剛吃完藥不久,也這麼晚了,想必也是累了,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吧。”

說完,何清歡的助理就抬眼瞥視了一眼傅安年,兩人四目相視之際心領神會,相繼轉身朝著門口走了出去。

見他們走了出去,鄭曉秋輕步走到門口伸頭出去張望了一下,隨即將門給輕輕地關上。

此時,葉知夏明眸一抬,閃過了一道亮晶晶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