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傅安年不禁給她一計白眼,嘴上卻是無比寵溺地附和著她的話:“這麼美麗我能不說一下嗎,你不也很樂意聽到我的讚美?”

何清歡鼓著嘴瞥視他一眼,然後伸手端起了眼前的一杯紅酒,輕輕搖晃了兩下就輕啜幾口。

“紅酒不錯。”何清歡微微一笑,風淡雲輕地說道。

傅安年稍稍低垂眼眸瞅了瞅眼前的那一杯紅酒,薄唇稍有牽扯,動作優雅地端起了高腳杯。

就在兩人談笑風生氣氛正好的時候,一陣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

何清歡不禁眉頭輕蹙了一下,隨即把手伸向了包包。

拿出手機凝眸一看,神色頓時變得嚴肅,見狀,傅安年不禁疑惑詢問:“誰的電話?”

何清歡將手機伸到傅安年的眼前輕聲回答:“小莊。”

傅安年輕輕點頭,抿著一絲微笑看何清歡接通了電話。

“喂?小莊,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訊息了?”何清歡略有期待,眼睛也睜大了不少。

“查到了他的銀行流水,最近一週確實有大筆交易,金額大概是五百萬。”小莊字正腔圓地說道。

一聽到說是五百萬,何清歡當即傻眼,怔怔地抬眼看著傅安年許久都沒有反應。

“喂?清歡?”見何清歡沒有回應,電話那頭的小莊不禁追問一句。

乾咳了兩聲,何清歡舔了舔紅唇,微微低垂著頭就一本嚴肅地說道:“看來這是鐵定的事實了,何雲正並非無故失蹤,而是畏罪潛逃。”

說完,何清歡就若有所思,握著手機呆若木雞地盯著桌面。

“不能讓他就這麼逃跑了,得想辦法找到他。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胡莉的遺書應該不是因為報復而故意抹黑他,百分之九十九的機率說的就是事實,他與你母親的死逃不掉干係。”

聽言,何清歡雙唇緊抿,凌厲的目光如刺眼的光芒讓人不忍直視。

良久,明眸一抬,直勾勾地看著傅安年,被何清歡這麼一種犀利的眼神盯著看,傅安年都不由得心裡一緊,略有不自然地抬手扯了扯外套,正欲開口詢問的時候,卻聽見何清歡幽幽地對小莊說道:“小莊,謝謝你。我不會輕易放棄的,就算他到了天涯海北,我都要抓他回來問個清楚。”

聽著這話,傅安年眼簾微垂,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結束通話電話後,何清歡神色變得有些凝重,沉重輕嘆後就擠出了一絲生硬的笑意對傅安年說道:“何雲正果然是畏罪潛逃,他一定是擔心警察看到胡莉的遺書會找他。”

略有停頓後,何清歡嘴角輕輕一勾,不禁揚起了一絲冷然的笑意:“呵!這事情可真的是越來越精彩了,出人意料的東西太多了。”

傅安年淡然一笑,寬慰著何清歡:“放心,不管怎樣,如你所說,邪不壓正,凡是跟當年的案子有關的人,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即便遲到了二十年。”

聽言,何清歡原本輕蹙的眉頭有所舒展,神色略有緩和後揚起了一抹淺然的笑意:“但願如此。”

“好了,不說這些了,難得今晚沒那麼寒冷,趕緊吃完我們一起去散散步。”說話間,傅安年已經拿起了刀叉,還不忘催促了一下何清歡。

何清歡撅噘嘴,聳了一下眉頭就幽怨地瞅著傅安年撒嬌起來:“人家吃東西速度慢,你不能吃那麼快啊。”

傅安年一邊切著牛排,一邊抬眼深情地凝望著何清歡,見她正動作俏皮地切起了牛排,嘴角不自覺地就輕輕上揚。

翌日。

傅安年剛將車子停在鼎山集團的停車場,剛想要下車就看到車子前面站著一個人,抬眼凝眸一看,發現來者是傅鼎山,傅安年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彷彿預想到傅鼎山來找他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薄唇微微一抿,傅安年略有遲疑後才動作利落地開啟車門下車。

將車門關上後,傅安年立馬轉頭看過去,傅鼎山並未著急朝著他走過去,而是怔怔地佇立在原地凝視著他。

沉思了好幾秒後,傅安年終於跨步走向傅鼎山。

兩父子在越來越近的空間距離上四目相對,兩人表情都非常肅然。

當傅安年停住腳步,還沒開腔詢問的時候,就聽到傅鼎山低沉而略有嘶啞的嗓音幽幽地響徹耳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