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陳永民的雙眼就因為驚嚇而睜得大大的,雙唇微微顫抖了片刻,陳永民才弱弱地問道:“請問你是哪位?”

“你做過很多虧心事嗎?都想不起我是誰了?”

“你是老朱嗎?”

“二十年前,葉秋的事情,你可還記得?”

此言一出,陳永民就嚇得將話筒給扔了。

瞳孔瞬間放大了幾十倍一樣,惶恐地扭頭看向那個年輕女人,見狀,年輕女人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趕緊上前替陳永民接了電話。

“請問你到底是誰?你到底說了什麼?你要幹什麼?”

雖然她這麼詢問,不過她從陳永民的神色已經大概判斷出,這個來電者很有可能就是當初陳永民告訴她的那個鄭曉秋。

關於二十年前的事情,她略知一二,她也答應過陳永民,這件事永遠都不會告訴嘉尚。

“總之,這件事如果洩露出去,必死無疑!”

還沒等她說話,對方就冷冷地結束通話了電話,聽著嘟嘟嘟的響聲,年輕女人眉頭緊蹙了起來,轉過頭就直勾勾地看著陳永民,又抬眸看了看嘉尚。

嘉尚一臉困惑地看著他們,良久,才幽幽地詢問:“這個是什麼人?”

“嘿,沒什麼,可能就是一個打錯的電話,或者是……有什麼誤會……”年輕女人瞎扯了幾句,企圖這樣矇混過關。

然而,嘉尚可是國際刑警,這點觸覺又怎麼會沒有呢,光是看他們的表情就已經可以看出他們是在隱瞞什麼事情。

“你們有東西瞞著我,對嗎?”嘉尚一臉嚴肅地盯著年輕女人,良久,看向陳永民一字一頓地說道:“爸,告訴我,這人到底是誰?”

陳永民扯了扯嘴角,裝作無辜狀說道:“這……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

“好了,嘉尚,別說這個了,可能就是有人惡作劇罷了,這不男不女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要搞什麼玩意。”說罷,年輕女人就去端起那碗湯繼續給陳永民餵食。

“我自己來。”陳永民低沉著嗓音說道,然後就伸手去端過那碗湯。

其實陳永民心如明鏡,即便鄭曉秋已經特意用了變聲器,不想讓人聽出來她的聲音,可是當她提及二十年前的葉秋,陳永民瞬間就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這個來電的人除了鄭曉秋,他想不出還有可能是誰。

陳永民一邊用小勺子盛湯一口一口地小喝,眸光微微斂了一下後,心裡已經變得凌亂。

目前的他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選擇繼續隱瞞真相,直至他的記憶力全部喪失的那一天,二是現在提前做好準備,待哪一天逼不得已的時候將真相給曝光出來。

看到陳永民若有所思的模樣,嘉尚頓感此事必有蹊蹺,即便自己的小姨那個年輕女人也都幫著父親一起隱瞞她,不過身為刑警的她又怎麼會輕易放過自己已經產生的懷疑呢。

聽到開門的聲音了,何雪柔立馬從沙發上起身,眼神狠厲地回頭看著正朝著自己走來的傅逸風。

待傅逸風走近了,何雪柔抿出了一絲冷笑幽幽地說道:“昨天晚上去哪裡了?”

剛一進門就被何雪柔劈頭蓋臉地審問,傅逸風頓感不滿,幽深的黑眸微微一抬,就聲色俱厲地呵斥她:“你這什麼態度?我剛一回來你就審犯人?”

一邊不悅地抱怨,一邊走向沙發,剛一屁股坐下,就抬手鬆了松領帶。

然而,讓傅逸風忍無可忍的是,何雪柔立馬就走到他的身邊坐下然後就跟個緝毒犬那般,咻咻地靠近他的身體聞了起來。

“你這是幹什麼?”傅逸風十分生氣地衝著何雪柔說道,眼神帶著一絲嫌惡的意味。

“為什麼你身上多了一種味道?”何雪柔一臉嚴肅地質問。

“什麼什麼味道?我昨天晚上去應酬,這男客戶女客戶都有,這夾帶到一點其他的氣味回來很奇怪嗎?”傅逸風沒好氣地反駁,扭頭瞪了一眼她,就起身走向浴室。

“你應酬可從來都不會通宵的,昨天晚上為什麼通宵?”何雪柔不依不撓地追問,見傅逸風走了過去,她也疾步跟上前去。

“你鬧夠了沒有?我事情一堆,應酬完還回去公司了,忙到現在才回家,不像你,做個小文案還天天閒得蛋疼!”傅逸風做賊心虛,越是被質疑就越是試圖去掩飾。

“傅逸風,我警告你,你若是出軌,我就閹了你!”何雪柔咬著牙齒語氣十分凌厲地警告傅逸風。

傅逸風沒好氣地白她一眼,什麼話也不說就走進了浴室隨即就重重地關上了門。

看到傅逸風如此不屑的模樣,何雪柔可就來氣了,氣鼓鼓地走沙發就一屁股坐下,嘴裡唸唸有詞地謾罵傅逸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