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傅逸風倒是神色驟變了,有些尷尬地抬手撓撓頭,然後故作健忘狀:“這,我都忘了呢。下次,下次我給你買。”

傅逸風這心裡還真的是為自己捏了一把汗,沒想到何雪柔居然過了這麼一段時間還惦記著LV的事兒。

看來,不好好滿足一下她,恐怕後患無窮啊。

傅逸風暗自想道,臉上依然保持著盈盈笑意。

去到傅鼎山的家裡,何雪柔總是感到有那麼一絲的不自然,畢竟,傅鼎山每次看到她都是面無表情,彷彿不大歡迎她來似的。

“爸,媽。”何雪柔看到傅鼎山與陶玉蘭,還算比較有禮貌,柔聲打了個招呼。

陶玉蘭看到何雪柔,那心花怒放的心情全寫在了臉上,原本還面無表情的她,瞬間就展露笑顏,還特別熱情地上前就攥著何雪柔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

然後抬頭瞥了一眼傅逸風,就開始吩咐傅逸風去盛飯端菜,傅逸風儼然成了服務員。

“小心一點啊,燙著呢。”陶玉蘭回過頭衝著廚房裡頭的傅逸風叮嚀了一聲,然後繼續熱乎地拉著何雪柔的手,一小段日子不見,這一看到何雪柔,陶玉蘭彷彿是看到了自己的女兒一樣,各種噓寒問暖。

“媽,你看你,看到我就笑成了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何雪柔還真的是懂得討陶玉蘭的歡心,只是隨意的兩句話,就能將陶玉蘭給哄得樂呵呵。

不過呢,傅鼎山可就不是那麼好伺候了。何雪柔轉過臉看了看傅鼎山,然後有些小心翼翼地詢問:“爸,最近身子怎樣?公司很忙吧?”

傅鼎山轉頭看了看何雪柔,一臉嚴肅地說道:“身子嘛,老樣子,還可以健步如飛。這工作天天都一樣,也沒什麼忙不忙可言。”

雖然言語不是很簡潔,不過這回答的口吻卻總是讓何雪柔感到有那麼一種不大熱情,那清淡無味的交談總是讓何雪柔難以繼續下去。

何雪柔微微一笑,然後敷衍著說“那就好”。

傅鼎山也沒有多言,只是視線時不時掠過陶玉蘭,眸底有一種意味深長的眼色。

“來羅,開發羅。”傅逸風似乎心情不錯,全然忘記了何雪柔給他提過的事情。

一個個幫忙盛好飯,傅逸風就立馬一屁股坐了下來,第一時間就給身邊的何雪柔給夾了菜。

“來,知道你要來,媽特意做你最愛吃的紅燒鯉魚。”

傅逸風將一塊鯉魚肉夾在何雪柔的碗裡,剛一抬眸,發現傅鼎山虎視眈眈的樣子,傅逸風這心裡一緊,立馬識趣地迅速又夾了一塊然後伸過去放在傅鼎山的碗裡。

“爸,你也多吃一點。”傅逸風溫聲說道,然而,語調明顯比剛才對何雪柔說話時要低了一些。

陶玉蘭乾咳了兩下,然後突然提及了婚禮的事情:“那個……鼎山,趁著人齊,我還是說一下我的想法吧。上一次逸風說的婚禮弄豪華一點,我覺得沒問題。這不,雪柔嫁到我們家來,婚禮總不能太簡陋寒酸了。”

說罷,陶玉蘭轉過臉無比寵溺地看著何雪柔,溫柔地說道:“雪柔這麼好的姑娘,能嫁到我們這裡來,也是逸風的福氣,多花點錢算什麼嘛。”

傅鼎山沒有做聲,只是默然聽著陶玉蘭在那絮絮叨叨。

傅逸風瞥視了一下傅鼎山,察覺到他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立馬衝著陶玉蘭打了個眼色。

陶玉蘭又怎麼會不明白傅逸風的意思,只是,陶玉蘭其實就是跟何雪柔是同樣一路人,要不然怎麼會臭味相投,如此聊得來呢。

而且,陶玉蘭也就傅逸風這麼一個兒子,當然希望兒子的婚禮風風光光,豔羨旁人的。

聽到陶玉蘭這般說法,何雪柔的內心自然是歡喜的,雖然表面上依然裝作風平浪靜,彷彿此事與她無關一樣。

“我在跟你說呢,你咋就不吱一聲。”陶玉蘭見傅鼎山只顧默默夾菜嚼著米飯,有些不悅地抱怨了句。

傅鼎山微微抬眸,凝視著陶玉蘭好幾秒,然後又掃視了一下傅逸風與何雪柔,最後才不疾不徐地回應:“少搞什麼形象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