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蘭這人一向虛榮心重,加上只有傅逸風這個獨生子,那可就真的寵上加寵了。

聽聞何清歡與傅安年的婚禮選擇了一個當地盛名的大酒店,而且是在婚禮當天重金包場,還會邀請商界的名流人士。這陶玉蘭可是坐不穩了,傅安年這般大手筆迎娶何清歡,她又怎麼會甘心自己的這個獨子遜色於喬雅韻這個情敵的兒子呢。

“我不管你!總而言之,你得給我弄得好好看看!”陶玉蘭冷著臉,氣息透著一種不悅。

就在剛剛那瞬,傅逸風還在跟陶玉蘭頂嘴表示抗議來著。事關陶玉蘭要求傅逸風要花費重金去籌備婚禮,一定不能輸給傅安年。

如此重面子,傅逸風並非反感,只是前陣子傅鼎山才剛剛批評過他鋪張浪費。這會結婚雖然是大事,不過傅逸風為了避免被傅鼎山責怪,也只能一切從簡,壓根就沒打算搞什麼派頭。

然而,陶玉蘭卻口口聲聲拿著傅安年來做文章,更是指責傅逸風沒出息,這可讓傅逸風心裡憋屈了。

看著陶玉蘭那明顯不悅的神色,傅逸風這內心倒是嘀咕了。

老爸就讓我從簡,你就讓我奢侈,我這可是兩面夾攻裡外不是人啊!傅逸風抬著黑眸直視陶玉蘭的那種憤怒犀利的目光,良久,幽幽地哄起陶玉蘭:“媽,不是我不想搞得高大上,問題是……爸他……不同意啊。”

“什麼?他不同意!”陶玉蘭一聽到傅逸風拿傅鼎山來做擋箭牌,立馬神色驟變,眉頭也緊緊地蹙了起來。

傅逸風耷拉著腦袋,幽幽地回答:“上次你沒見到他的臉色啊?你沒聽到他責備我啊?我不就是想給雪柔買個LV包嘛,就被罵得狗血淋頭。”

“你管他那麼多幹什麼?這一次,你聽我的,有我撐腰!”陶玉蘭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心裡正在對傅鼎山表示抗議來著。

“我可不敢……”傅逸風低聲嘀咕,畢竟傅鼎山才是這個家裡的話事人,他再寵陶玉蘭也不至於這般沒有原則。

傅鼎山雖然是事業有成的男人,不過在圈子內也是出了名的節省,節儉從簡可是傅鼎山一向主張的生活理念,哪怕是在鼎山集團內也是如此宣揚。

傅鼎山可謂是將此道發揚光大,現在鼎山集團內部的不少員工都是以這一理念來要求自己。傅逸風,雖然是傅鼎山的兒子,不過這性格與傅鼎山卻是相差甚遠,也難怪傅鼎山常常會看傅逸風不大順眼了。畢竟,在傅鼎山的心裡面,他還是覺得傅安年更像是年輕時候的他。

陶玉蘭看著這一副慫樣的傅逸風,就別提有多生氣了,兩眼一瞪,拉下臉說道:“你怎麼就……這點事兒都不敢自己主張。”

稍微停頓了一下,陶玉蘭又嘴角抽搐一下,眉頭皺了皺低聲說道:“逸風啊,這是人生唯一的一次,你要把握時機,你以為這結婚僅僅是結婚嗎?這可是推銷你自己的好時機啊。你想想,你爸爸這麼多年來在這行業上結交了多少上流人士,這全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啊,且不說婚禮搞體面一點我們有面子,也好讓人家對你刮目相看啊,你傅逸風,鼎山集團的太子爺,未來的董事長,你有絕對的資本駕馭這樣的婚禮,你也應該有足夠的自信去說服你爸。”

陶玉蘭說得頭頭是道,傅逸風聽了,雖然內心依然腹誹著,不過卻已經是點了點頭表示聽取了她的意見。

陶玉蘭微微一笑,然後走過去拍了拍傅逸風的肩膀強調著:“而且,人家何雪柔雖然不是出身什麼名門,不過好歹也是一個小老闆的女兒,人家那老媽也一向勢利眼的。你可別讓人家小瞧了咱們。”

這一句話倒是讓傅逸風心裡瞬間觸動了,傅逸風抬起黑眸,凝視著陶玉蘭,嘴巴微微張著,正想要回應什麼言語。

這個時候,傅鼎山已經從門外踏著沉重的步伐走過來。

陶玉蘭看到傅鼎山面無表情的樣子,這內心自然是有所警惕。傅鼎山面無表情,要麼是當天遇到了讓他不悅的事兒,要麼就是這一天風平浪靜沒有什麼擊起他內心的波浪。

“回來了?”陶玉蘭堆著笑容,立馬上前幫他拿過公文包,然後轉過臉衝著傅逸風喊道:“逸風,去,到廚房熱一下那個燉湯。”

“咳咳……”傅鼎山突然咳嗽起來,抬手就捂著嘴巴,眉頭也擰著在一塊。

“啊?怎麼了?感冒了?”陶玉蘭有些緊張,把公文包放到沙發上,立馬幫忙拍著傅鼎山的後脊背,一邊拍打著一邊柔聲說道:“剛剛啊,我在跟逸風商量著這婚禮的事兒來著。我想呢,這個婚禮搞得隆重一點,多喊一些人來,熱鬧一點。”

傅鼎山沒有做聲,只是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前方。

“這個……逸風說酒店還沒訂好,我想讓他訂那個希爾頓國際大酒店,你覺得怎樣?那個歐式酒店,夠寬敞,裝潢也夠豪華,我們請專業的團隊為我們策劃這個婚禮流程。”

傅鼎山一聽到這話,果然眉頭有些輕蹙,良久,幽幽地低沉著聲音詢問:“希爾頓大酒店?這個酒店可是費用很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