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臉上沒有一絲笑意,在微弱的燈下光,也顯得沒有一點精神,看來這幾天的事對她打擊不小啊。

“二嫂,我剛從廠裡回來,路過那家包子鋪,給你帶了幾個包子,趁熱吃了吧。”

“哎,這麼晚了,還來給我送包子,可我沒有心思吃那。拿回去吧,明天給陽陽吃。”紅葉說著嘆了嘆氣。

其實張曉比紅葉更著急,這裡裡外外的幾個事,不都是自己主張的嘛,但如果自己和紅葉一樣情緒低落,那廠子不就完了嗎。

想了想又安慰紅葉,“二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沒事,有我在,你把心放在肚子裡,該吃的吃,該睡得睡。”說著轉身要走。

“哎,那二垛棉花啥時候拉走?”紅葉又問。

說好了,後天過來。

“好,拉走了,趕快把咱村一些人的錢還給他們,他們辛辛苦苦一年都不容易。”

“放心吧,二嫂,後天那些棉花一拉走,咱們就能拿上錢,到時候把咱欠的這些錢全部還上,讓大家過一個好年。”

“那好,天不早了,你快回去睡吧。”紅葉說著關住了門。

紅葉正準備睡下,外面突然括起了大風,樹稍被吹得嗚嗚作響,估計也得有四五級吧。

二懶躺下,卻怎麼也睡不著,摸著被打的臉,一直在自責今天不應該幹這蠢事。

大風嗚嗚地刮個不停。

距離益紅葉油廠不遠的一條大路上,有一個乞丐凍得瑟瑟發抖。乞丐穿的很少,上身只有兩件破爛不堪地單衣裹著,下身的一條褲子還露著半個屁股,亂遭遭的頭髮上還粘著一些乾草,看來是剛從哪個麥秸垛裡鑽出來的。

看著益紅油廠這面的泛黃燈光,他捏著一個煙巴哆嗦著走過來了。

可剛到門口時,剛才的那個亮光突然不見了。

他哆嗦著向門上靠了靠,一扇門卻自個開了。

他探著腰,雙手在袖子裡相互交叉著,嘴裡含著剛才的那個煙巴進了院子。

在一個牆角處,他蹲了下來。

大風依然吹著。

他打了一個噴嚏,帶火的煙巴從嘴裡掉在了地上,他伸手去抓,但卻被風吹走了。

煙巴被風不停地向前吹著,走一走,停一停。

不到一分鐘,那個煙巴閃著火星在一個棉垛旁停住了。

不一會,火星引著了露著的幾朵棉花。

棉垛是用塑膠布裹著的,燃著的棉花又點燃了塑膠布,緊接著又有了明火,小火苗在風的吹拂下一閃一閃的。

乞丐看見了,快步向那邊走去,蹲在旁邊取暖。

風力越來越大,油廠的大鐵門不停地撞在牆上,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

二懶剛要睡著,卻被這外面的哐當聲吵醒了。這時,他才知道忘記鎖住大門了,於是穿上衣服走了出來。

鎖住大門,正要向屋裡走時,卻突然發現棉垛那邊有火光在閃,他趕快跑過去看個究竟。

壞了,怎麼著火了,他趕快跑回來提水桶。

紅葉翻來覆去睡不著,總感覺心裡有什麼事似的。正在嘆息時,電話卻突然響了。

“廠長,廠長,不好了,棉垛著火了!”二懶著急地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