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對彼此都很瞭解?" 哈娜靦腆地挑了挑眉毛,逼問道。

"我只在訓練時見過面,"寧香寒堅定地糾正說。"珀西在伯爵夫人不在時代表她支援我。她最近因病退居鄉村。"

"哦?" 哈娜滑得更近了,她描摹了圍繞著聖人的淡金色光環,這些光環被捕捉在玻璃帷幕藝術品上。"他的意圖似乎不只如此,親愛的。"

寧香寒張嘴想抗議,但當珀西的影子走近他們時,她沉默了。

"啊,現在禮拜堂夠乾淨了嗎?" 哈娜俏皮地問道,她挽著寧香寒的胳膊,從他身邊掠過。"我想我應該坐在你旁邊,如果可以的話,毛拉小姐。"

"當然,"寧香寒回答,沒有錯過馬爾臉上的惱怒表情。"謝謝你,珀西大人。"

"我在後面等著,"馬爾科姆在接受了女士們的斗篷後說。"無論何時準備離開,都可以來門廳找我見面,哈娜小姐,毛拉小姐。"

"謝謝你,"寧香寒回答說,她坐在禮拜堂右邊角落裡珀西提供的手絹上。哈娜立即在她身邊坐下,而珀西則接受了留在他們左邊的充足空間。

人們在寧香寒身後尋找座位的喧鬧聲很快就消失了,從她的肩膀上看了一眼,確認房間裡的大多數人仍在關注著他們的座位。寧香寒嘆了口氣,把目光落在講臺下那口被鮮花包圍的棺材上。

牧師終於出現了,陪同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長相高貴的人,灰白色的頭髮染成灰色,淡褐色的眼睛,一根銀白色的手杖,上面裝飾著一隻蒼白色的獵犬,它巨大的下巴上叼著一顆大藍寶石。

"那是吉爾溫子爵,"當房間的注意力轉移到新來的人身上時,一個女人低聲說。子爵似乎無動於衷,他走到教堂前面,甩了甩帽子,低頭盯著棺材,擺弄著領帶。

"的確,那是吉爾溫子爵,"珀西確認道,他俯身穿過哈娜,把另一塊手帕遞給寧香寒。"你的祖父,毛拉。"

當哈娜不舒服地咳嗽時,寧香寒接受了手帕,珀西收回了他的手臂。

子爵朝他們轉過身來,臉上帶著一絲不安的困惑。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珀西身上,他迅速向伯爵介紹自己,並禮貌地鞠了一躬。"霍桑伯爵,您的到來我感到很榮幸。"

"請吧,子爵,"珀西回答說,他起身接受子爵的問候。"我只是來向我父親的老朋友表示同情,以及支援毛拉小姐度過如此艱難的悲痛時期。"

當子爵的目光在她自己和哈娜之間閃爍時,寧香寒緊緊握住了珀西給她的手帕。

"毛拉小姐?"他不確定地重複道。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吉爾溫子爵,"寧香寒一邊回答,一邊起身彎腰行禮。"我是毛拉。"

"的確,你是,"子爵帶著失望的神情確認道。"你身上似乎有很多你父親的影子,也許還有你母親的固執。如此可恥地利用伯爵來吸引我的注意。我印象非常深刻。現在我們見面了,做了介紹。雖然我是子爵,你的祖父,但我對你沒有要求。"

寧香寒可以感覺到她的指甲很冷,甚至當它們鑽進困在她緊握手掌裡的手帕時。她的笑容加深了,因為她的嘴唇發出了輕輕的笑聲,這隻會使子爵不贊成的目光變得更加堅硬。"你似乎誤解了我,子爵。雖然看起來我們在其他方面是一致的。我不希望被認領,也不想承認你是我的祖父。"

雷卡在她的話語中迅速眨眼,然後他的下巴收緊了,僵硬地從她身上轉向珀西。"一如既往,珀西大人。我希望這次失望不會妨礙你來吉爾溫莊園。我將舉辦一次年度獵狐活動,如果你願意代替你父親參加的話。"

"我很高興,"珀西堅定地回答,他的表情遠沒有那麼高興。"我希望這個邀請可能會延伸一個人。"

雷卡的眼睛和臉頰明顯地抽搐了一下,但他禮貌地點點頭。"伯爵可以邀請想邀請的人。我只希望他們能謙虛地接受吉爾溫莊園提供的簡單住宿。"

寧香寒沒有理會他的評論,她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再次以一種漠不關心的態度展開扇子。

海倫娜從未鼓起勇氣向子爵尋求幫助,這難道是一個小小的奇蹟嗎?我"可恥地利用"伯爵?他憑什麼提出這種毫無根據的指控?

當子爵在他們對面的座位上坐下來時,哈娜的手滑過寧香寒的手,默默地安慰著她,直接坐在溫斯萊特夫婦和毛語蘭的前面。

寧香寒從眼角餘光看到伍瑛瑤夫人想與子爵交談,但除了禮貌地點頭致意外,她也被完全忽略了。看來雷卡目前沒有興趣與他女兒剩下的孩子接觸。相反,子爵把他的帽子和手套放在旁邊的長椅上,把注意力集中在密封的棺材上,周圍擺放著山谷中的百合花、薰衣草花和薄荷葉的混合物,以掩蓋密封在襯蠟盒內的腐爛現象。

珀西再次越過哈娜向寧香寒靠去。"那是什麼反應?"

寧香寒慢慢地吸了口氣,盯著她的扇子,她合上扇子,用白色的指節緊緊地纏住它。

哈娜迅速從她的皮包裡拿出自己的扇子,在伯爵的鼻子邊上危險地揮舞著,她清了清嗓子,向牧師在講壇後面的位置點了點頭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