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大人。"

當毛拉舉起她的傘,走近他時,他心事重重的想法很快就散了。

"你應該更好照顧自己,"毛拉皺著眉頭擔心地責備道。

珀西忍住了將手繞過她握著雨傘的纖細手指的衝動。他幾乎不敢動彈,更不用說呼吸了,害怕最輕微的動作會把她嚇跑。毛拉以前從未心甘情願地站在離他這麼近的地方,他想小心翼翼地浸泡在這一時刻和記憶中。

多麼諷刺,本想抓住女王的人反而被她套住了。

他那雙冬灰色的眼睛突然從她的肩膀上掠過,看向霍桑的腳伕,後者迅速旋開腳跟,帶著他從伯爵的馬車上取來的傘消失在視野中。

"一切都好嗎?"毛拉好奇地問道,她轉過身去看她身後。

"我只是被你的關心感動,毛拉小姐,"珀西回答說,並伸出了手。"我可以嗎?"

她把那雙迷人的藍眼睛重新聚焦在他身上,像受祝福的太陽一樣微笑著,把傘遞了過去。"當然,謝謝你,珀西大人。"

他把傘舉在他們倆的頭頂上,向她伸出了右臂,微笑著看著他們沿著石子鋪就的小路向小教堂走去。

有一天,毛拉會自然、深情地呼喚他的名字,沒有任何偽裝或頭銜。在那一天之前,珀西會一直謹慎地待在她身邊。他王后的心沒有迅速解凍,但他開始從她的笑容中感受到春天的溫暖。

❆❆❆❆❆

"你好,霍桑伯爵。" 教區牧師用聖女的少女劍為他們倆祝福,這是戴在聖人脖子上的遺物。"而對這位高貴的年輕女士"

"巴里神父,這位是毛拉女士,男爵夫人,我母親的得意門生,"珀西大聲地介紹道,足以讓潛伏在門口的閒雜人等聽到。

毛拉抓著他胳膊的手微微收緊,但她還是向牧師恭敬地行了個禮,她喃喃地說:"你好,巴里神父。"

"很高興,我的孩子,"巴里神父迅速回答。"聖徒祝福你,男爵夫人。"

"吉爾溫子爵還沒到嗎?" 珀西假裝好奇地問道。

"沒有,我認為他很快就會來的。吉爾溫莊園就在路邊。"

"巴里神父,這是男爵夫人哈娜,以及克萊蒙特男爵的兒子馬爾科姆,"毛拉解釋說。她介紹了跟在他們身後的那對男女,珀西已經差不多忘記了。

"聖徒祝福你們。"巴里輕快地重複了對哈娜和馬爾科姆的祝福,然後向開啟的拱門做了個手勢。"請進去吧。不幸的毛語蘭小姐和溫斯萊特男爵夫人正在門廳等候,如果你願意把你的祈禱和祝福轉達給這位年輕的女士。"

"你說得好像毛語蘭是唯一倖存的女兒一樣,"哈娜帶著不相信的口氣插話道。

"啊哦,是的,我聽說有另一個不幸的後代,"巴里一邊揉著下巴一邊承認。"但她好像有良好的意識,沒有來參加這樣一個公開場合。"

迎接牧師仁慈笑容的是一陣尷尬的沉默。珀西合上左手中的雨傘,微笑著說。"聖徒的祝福在你身上,神父。願這座小教堂永遠不會在你脆弱、神聖的頭顱上崩塌。"

巴里神父給了一個不確定的微笑作為回報。

毛拉緊緊地拽著珀西的胳膊,她的臉是一塊空白的大理石板,嘴唇收緊了,只是有一絲擔憂。"我們應該進去了,珀西大人。"

珀西暫時放棄了對她的憤怒,帶著她走進了簇擁的門廳。所有在裡面徘徊的人目光都轉向他們,帶著好奇的目光和竊竊私語,珀西在他父親戒指的幫助下偷偷地收集和整理。

"那是霍桑伯爵。"

"哎呀,他不像他已故的父親嗎?"

"但他護送的年輕女子是誰?"

"也許那就是傳聞中的伊芙琳小姐,亨德里克子爵的女兒?"

"不,我聽到他介紹說她是男爵夫人。"

"一個伯爵護送一個普通的男爵夫人?真是荒唐。"

"伯爵夫人知道她兒子護送的是誰嗎?"

珀西慢慢地吸了口氣,用食指敲了敲他的手杖。魔力在巫師的橡木棍子上捲起,當它敲擊地板時,使說閒話的人喋喋不休的舌頭安靜下來。他謹慎地瞥了一眼毛拉,看她有沒有發現他使用了魔法,但發現她的目光集中在門廳的右角,那裡有一個紅頭髮的年輕女人正朝他們的方向瞪著眼睛。

啊,是的,那個逃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