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噩耗傳來(第1/2頁)

艾薇在退到樓梯間的時候打了個寒顫。海倫娜和毛語蘭震驚的哭聲和哀號聲充滿了她身後的莊園牆壁。值得慶幸的是，沒有人注意到她髮型的變化，但話說回來，作為一個奴隸，她已經習慣了不被人看到。海倫娜、毛語蘭和其他僕人都太專注那些瀟灑的騎士了，隨後被他們來傳遞的殘酷訊息驚呆了。

林肯少爺已經死了。

艾薇用手緊緊抓住她顫抖的心。一旦她透過了最後一個臺階，她就找到最近的角落，從牆上滑下來，她把苦笑悶在衣服的袖子裡。

如果母親現在能看到我，她肯定會認為我很邪惡。

她仍然記得那些冰冷堅硬的長椅。牧師單調的佈道，以及她的視線一旦偏離講臺就會被母親狠狠地掐。但與她在家裡受到的懲罰相比，如果她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反叛精神"，那就不算什麼了。

她的母親相信他們的家庭財富與聖徒的祝福和他們的善行息息相關。艾薇曾努力做好事，只是為了讓她的背部、手臂和腿部不受母親棍棒的鞭打。

但後來她的父親去世了，她的母親把艾薇作為奴隸賣掉以償還債務。在她成為貫丘梅夫人財產的那天，她只有十歲。她已經長大到可以理解發生的事情和原因，但仍然可以感受到背叛和遺棄的刺痛。

哪個是更大的罪惡？是恨自己的母親還是賣掉自己的孩子？

艾薇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強迫自己重新站起來。她已經多年沒有想到她的母親了。聖徒和貫丘梅夫人把她送到這所房子和毛拉小姐這裡來。一個善良的女主人對待她更像一個姐妹，而不是一個奴隸，恢復了艾薇對祈禱力量的信心。她昨晚回家時，衣服上有血跡，手腕上有傷痕，眼睛裡有恐懼。

而現在，林肯少爺已經死了。

艾薇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而且她很高興林肯死了。這家的僕人們沒有一個會因為他而流淚。他們在莊園的角落裡不祥地竊竊私語，匆匆忙忙地完成了他們的任務。

他們也許厭惡林肯，但更害怕他的父親。一想到毛津大人聽到林肯的死訊會有什麼反應，就足以讓艾薇熱血沸騰。

她敲了敲毛拉的臥室門，低聲說："小姐，我回來了！"

毛拉開啟門，在讓艾薇進去的時候，她猛地看了一眼大廳。"騎士們想要什麼？"

"他們是來送死亡通知書的，"艾薇誠實地回答。"為林肯少爺。"

毛拉對這個訊息似乎並不感到驚訝。她鎖上了門，雙手叉腰，但艾薇看到她的手在收攏到肋骨前顫抖的樣子。

"他們說了什麼？"

"說拉斐爾騎士團會調查他的死因，家人應該期待今天晚些時候或明天會有調查員來拜訪。"

毛拉點了點頭，回到了窗前。

"小姐？" 艾薇跟著她。她從未見過毛拉如此焦慮。她的女主人總是很自信，總是準備好回答或解決一個問題。在過去的六年裡，艾薇多次親眼目睹了毛拉智取特恩貝爾家族，以及與之周旋的能力。她比任何人都瞭解她的女主人，而此時此刻，毛拉似乎迷失了方向。

"這是我無法控制的，"毛拉輕聲說，她摸著窗玻璃。"該來的總會來。"

艾薇迷惑不解，靜靜地站在她的女主人身邊。她知道毛拉在等待某人或某事。他們的行李已經打包好了。她的女主人終於把臉上的斑點洗掉了。變化正來，但艾薇還不能確定這種變化是好是壞。

艾薇伸出手，用手指繞過毛拉那隻稍小的手。有時她會忘記她們之間的年齡差距。她最後一次看著她火熱的女主人，只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孩是什麼時候？話又說回來，特恩貝爾傢什麼時候允許毛拉只是個孩子了？

毛拉看了看艾薇的手，輕輕地笑了。她用手指捏著艾薇的手，當她的視線回到窗外時，並沒有拉開。

然後，毛拉的笑容因勝利而扭曲，當她指著駛向莊園的馬車時，那雙冰藍色的眼睛裡又恢復了自信的光芒。

❆❆❆❆❆

當痛苦的哀號聲從開啟的前門湧入時，珀西退縮了。他銳利的目光很快落在了家裡的管家身上，管家麻木地盯著他。這名僕人迅速向珀西行了一個謙卑的鞠躬禮。

"珀西大人，請原諒這個僕人的無禮，但我們家剛剛收到最悲慘的訊息，無法歡迎訪客，"管家解釋說。他身後的嚎叫聲幾乎淹沒了僕人的話語。

"發生了什麼事？" 珀西踏進門廳時問道。

"今天早上發現少爺死了，"管家解釋說，他朝在珀西后面進來的年輕人瞥了一眼。"來自首都的騎士們不久前剛剛送來死亡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