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琪幫著撕開零食袋,將牛肉乾和魷魚絲都分別裝入精緻的瓷盤裡,拿到茶几上。她還主動調暗了客廳的照明,點了一罐散發出清甜氣息的薰香蠟燭放在旁邊的餐桌上。女孩子精緻的儀式感,盡展無遺。

“嗚~~”朝露故意發出怪叫聲,“好會營造氣氛哦!”

“那當然,”子琪笑她大驚小怪,“這點裝備都沒有怎麼斬男!”

兩人笑過後各自在地板上找好舒適的位置,背靠著沙發開始看節目。

子琪因為工作原因,經常需要看電影,自然希望螢幕能夠越大越好。於是她乾脆跳過電視,直接買了一架投影儀,而那挑空設計的一整面五米高的牆都可以充作螢幕,片源畫素高的話連男女主的毛孔都可以看到。當然這次她們調整了比例,只用了牆面一半的空間。

片頭照例是多到讓人想要直接跳過的贊助商廣告,大概是這些廠家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們不受觀眾待見,以兩倍語速快快得說完了必要的廣告詞便過渡到了劇情提要,鬱楷的臉突然驚鴻一瞥的出現在牆上。

朝露疑惑地揉揉眼睛,懷疑自己剛剛看錯了。

倒是子琪說話了,“對了,鬱楷也在這個節目裡。你知道吧?”

朝露無語凝噎,我的確現在才知道……所以說她那被後期拉長時長、從而顯得相當做作的撩發動作也被小鮮肉看去了?突然有一種莫名的羞恥感是怎麼回事?

人看我,我看人。只要有鬱楷出現的鏡頭,朝露都不忍暗自讚歎一句—他的眼睛長得真好看,連望向黑噗噗的鏡頭、跟主持人何老師對視都自帶一抹深情。怎麼能有人做到無時無刻不含情脈脈?

朝露曾聽過別人用“我的耳朵懷孕了”來形容歌手聲音動聽,那麼今天她就好像“在這雙眼睛的誘惑下戀愛了”。

“子琪,”她喃喃說道,“我突然好佩服你。”

“佩服我什麼?”子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的內心一定很強大,”朝露是真得想要伸出大拇指給她手動點贊,“你跟鬱楷朝夕相處幾個月時間,居然可以做到心如止水、毫不動搖。這要是我們身處修仙界,你道心如此堅定,必能遙遙領先眾人第一個成為劍仙之流的人物!”

子琪再一次認識到朝露豐富的想象力,這都什麼跟什麼,還道心哩!

誤會有點大,她還是澄清一下好了,“其實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堅定,不過那時候我還沒有從沈家明的坑裡出來,自然對身邊其他人缺乏興趣。再說了,我兩隻眼睛都看得出來,鬱楷不喜歡我這一型的,他那個時候正在劇組女一女二之間徘徊不定、輪流端水。”

朝露差點屁股哧溜一下、靠不住沙發。然而第一反應過後再一想,又忍不住笑出鵝叫。這孩子,果然是海王本王,沒有浪費老天給他的資本。

“那如果他沒有端水,而是單獨對你示好呢?”她接著提出假設性問題,有點好奇子琪的道心究竟有多強。

“還是不行,”子琪片刻都沒猶豫,便堅定拒絕道,“我可是以書寫文字為生的編劇,而鬱楷,呵呵,也就一文盲吧。”

“哦,怎麼說?”

“你不知道,電影還沒開拍的時候,劇組所有演員聚在一起圍讀劇本,他把流淌(躺)兩字念做流shang,大家都傻了。流淌不算生僻字吧,小學生都會念。”

“可能是一時不注意的口誤吧,”朝露不似子琪這般苛刻,只在國內上到初中的她也曾把龜(軍)裂的大地念成gui裂的大地。

“還有次粉絲想讓他簽名的時候寫麻辣燙三個字,結果他只寫對了一個麻,”子琪對娛樂圈的大小熱搜事件簡直如數家珍,繼續為朝露科普道,“辣寫不出來讓粉絲自己補上,燙沒了底下的火變成煲湯的湯。真是笑死人了!”

“那確實有點丟臉,”朝露從順如流,迅速加入鄙視文盲的隊伍。

“好在他還有幾分小聰明,事後抄寫了滿滿一張紙的麻辣燙傳到微博上,給自己立了一個憨憨的小學雞人設。”

“小學雞,這不是粵語裡的俚語嗎?”

“原本是廣東話來的嗎?”子琪攤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小學雞最開始的出處,“最近兩年才流行起來的網路用語,泛指一切行為及思想上幼稚的人。不過在飯圈裡,自從小學雞被某男愛豆拿來自黑之後,反而多了褒義的一面,也可以理解為小可愛的意思。”

“那只有原先的意思跟粵語裡的一樣,”朝露點點頭,再次驚歎於子琪淵博的知識,“說真的,你下個作品要不要寫點娛樂圈的真人真事啊,總感覺你簡直就是貴圈行走的百科全書。”

子琪認真的考慮了一下她的提議,沉吟道,“也不是不行,但我不想男女主角還有一眾配角都是藝人,得找個能融合其他圈子的切入點,容我構思一番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