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哄三歲小孩呢?”看他一臉莫可奈何的樣子,她就知道他在敷衍,說到底還是偏心自家弟弟。

徐皎撇撇嘴,對上他討饒的眼神,抿抿嘴角,笑了。

說到章承楊這檔子事,讓她頭疼的還不止這些。他每回都去安曉那兒躲清靜,可酒吧哪裡清靜?兩人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他在守意受的憋屈,鬧的彆扭,禍水都引到安曉身上去了。

她瞭解安曉,那天安曉說章承楊在電影院第一次抱了她的時候,她就知道安曉認真了。可她嘴硬,死活不肯承認,非說還要再遊戲人間十年才考慮安定的事兒。加上在酒吧打工,每天進進出出都要待到很晚,她乾脆在附近租了房子,也不回學校了。

有一回章承楊沒聯絡上安曉,來學校找她,後來她就聽安曉說兩人大吵了一架,已經分手了。

徐皎仔細想了想,好像就是前天。

他們倆一個是當事人的哥哥,一個是當事人的好閨蜜,只能調解,不能參與。章意也知道章承楊一貫玩心重,交往過的女生不少,可領回來吃過飯的卻寥寥無幾。他當然希望這一回章承楊能和安曉好好相處,否則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徐皎。

聽徐皎說兩人已經分手,他著實愕然了好一會兒:“是什麼原因?”

“曉曉工作的時候不太看手機,章承楊找不到她太著急了,兩人都有火,就嗆上了,而且他好像不太喜歡曉曉現在的工作。”

講道理兩人都沒有錯,就是情感上都需要對方的理解,偏偏安曉也是老虎性子,吃軟不吃硬,吵架從來不低頭。

你和軟,她比你還和軟。

你越是強硬,她越是塊啃不動的骨頭。

“我以前看過一則訪談,心理學家說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有一套公式,就是道理和需求之間的博弈。我需要理解的時候,你跟我講道理,那是行不通的,但是隻要你給我一個擁抱,一個安慰,一個服軟的姿態,我的需求得到滿足,那麼道理我就能夠接受。不然光講道理或是誰也不低頭,就太傷感情了。”

她琢磨著,“章承楊和曉曉恰好都是比較感性的人。”

感性,其實是感情用事,有時候不是一個褒義詞。章意也不知道為什麼,同一天有兩個女孩跟他討論感性和理性這樣的詞。

只是看她說得頭頭是道,他覺得有意思,剛要開口就聽她道:“我是理性派,俗稱有智慧的人,談戀愛肯定不會吵架。”末了偷偷加一句,“你放心,我肯定會哄你。”

她聲音太小,章意沒聽清,下意識朝她靠近:“什麼?”

“沒什麼。“

“嗯?”他顯然不信。

還說是理性派,明明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滿腦子想的也都是這些。他無聲發笑:“小騙子。”

“我才不是!”徐皎用眼神告訴他,自己都聽見了。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理性也好,感性也罷,哪有固定的角色?談戀愛就好比做菜,需要調和,你加點糖,我添點醋,熱熱鬧鬧的,和美了才香,如果兩個人都是化不開的鹽稞子,那不齁鹹了嗎?”

章意頭一回聽到這種新鮮比喻,不免好奇:“誰跟你講的這些?”

“星座書上都有。”

“你……”

好像女孩子長大之後,就會慢慢關注星座、桃花運勢諸如此類的東西。他家裡有個親戚,小姑娘也是一到年紀,很明顯有了變化,開始注重外表,關注運勢,嚮往戀愛。

而徐皎已經大三了。

這麼多天,他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件事,她有男朋友嗎?徐皎沿著話題,適時地開口道:“不過我說的這些都是紙上談兵,我還沒有談過戀愛。”

她半捂著臉,露出一雙亮閃閃的眼睛,灼灼地看著他,像是在期待什麼。章意笑了笑,腦海中一閃而過海報裡相擁的男女,嘴角又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