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後,乃是須發皆張,怒斥曰,“君子坦蕩蕩!我河西之人,素以剛直為美,於事於人從不曲中求!我此生無有仕途之念,亦不阿諛權貴之事。君只知我與司馬子上相善,竟不知我不受司馬子元之宴邪!”

對此,那輕佻之人啞然,最後行禮告罪才罷了。

也正是這些論,令不請自來的諸葛誕有了別樣的心思。

對功名頗為汲汲的他,倏然覺得如今旗幟鮮明的依附司馬懿,亦不失為仕途上升的良機。

蓋因司馬懿乃是如今唯一倖存的顧命大臣;亦是很早就得了開府之權,可自行徵辟僚左的權臣。

富貴險中求嘛。

諸葛誕覺得自身與其留在濟北國碌碌任職,還不如去謀軍功升遷得更快一些。

是故,居於次席的他,很客氣的對李簡發問道,“君之所司馬公不可缺者,必有倚仗。不知可否詳,為我等解惑?”

“府君有問,簡豈有不答之理?”

再度入座的李簡,改作笑顏而答,將緣由娓娓道來,“簡所之倚仗者,有三。”

“一者,乃敵我優劣弗同也。”

“簡雖不諳兵事,然亦知‘以己之長擊彼之短’。我魏國疆域遼闊、人口繁密,而蜀地小民寡,此乃敵我優劣根本也。司馬公以堅壁清野之策,不與之戰,乃是欲使之勞而無功、積貧積弱也。而陳倉之敗,乃高平城陷落使然,實非戰之過,論事不可以偏蓋全耳!”

“其次者,則乃蜀兵銳。”

“蜀相諸葛孔明,人傑也,能得將士之心、爭相赴死。自彼兵出隴右以來,我魏國與之戰,鮮有勝績,非司馬公督戰雍涼後方有敗績,何獨罪之?”

“再次者,乃是蜀有善奇謀者。”

“故大司馬曾有‘彼疤璞者,我魏之大患也’之,深忌憚之;而巴蜀亦謂鄭子瑾籌畫之能猶如昔法孝直。先前漢中之戰,武帝有‘吾收奸雄略盡,獨不得法正邪’,由此可知鄭子瑾之才也!蜀相有鄭子瑾為羽翼,而司馬公無人可共謀軍爭,何以苛之?”

至此,李簡略作停頓,依次給濟北王曹志與諸葛誕拱手作禮,繼續作,“以上,乃簡淺薄之見。簡不諳兵事,亦無有經國之略,如若辭有繆處,還請大王與府君莫罪。”

“文策之,鞭辟入裡,豈有謬誤之處哉!”

不等諸葛誕作,曹志便率先出聲稱讚,且作邀道,“司馬子上文策才高潔之士,孤今日見之,敢謂文策之才非止於此也!孤久在封地,難逢有識之士如文策者,心有慕焉。如若文策不以孤粗鄙,但願能多盤桓數日,令孤能請教。”

罷,似是想起了什麼,便又緊接著加了句,“孤知文策仍以傭書求學,恰好孤府中有些許先賢註釋孤本,敢請文策佣之。”

而諸葛誕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桉,心情好之下,還幫腔勸說了幾句。

他只需將李簡之錄於書,再新增些許自身的看法,上表於雒陽,便可得到天子曹叡的讚賞與引起司馬懿的注意啦。

亦可期待著被司馬懿徵辟入府署了。

對此,本就有心的李簡那還會拒絕,連忙道了幾聲卻之不恭,令此宴皆大歡喜。

而曹志留李簡在府,並非是如他所的慕文學。

而是關於曹冏的上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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