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姜南沒有說話,慕銘也沒有說話,身子一錯跨步進了家門,從鞋櫃裡拿出拖鞋,整套動作熟練自如。

姜南帶上房門跟著慕銘進來,“你,要現在換藥嗎?”

慕銘正彎腰脫鞋,身子僵了一下,直起身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

這女人真是一板一眼,說換藥就是換藥,不知道他沒吃飯嗎?不會問一句嗎,哪怕就是客套一下?

慕銘沉著臉走到沙發上坐下來。姜南見他大爺似的端坐著,進屋拿了醫藥箱過來。傷口已經不要緊了,紗布也不必每天換,就是疤痕有些難看。

慕銘垂目看著姜南小心地揭開紗布,不知怎麼的就掃到她脖子上的紅痕,那是硫酸灼傷的地方。疤痕不大,星星點點,看起來並不猙獰,卻讓他心裡堵的慌。

“你還有兩天可以拆線了。”姜南換完藥,抬眼看著慕銘說,“我記得那個張醫生說,他那裡有去疤痕的藥膏。”

慕銘嗯了一聲,聲音低沉道,“明天你和我一起過去,你脖子上的傷痕也讓他看看。”

他一個男人,留不留疤有什麼要緊的?

“我這個不要緊……”姜南看他臉色不怎麼好,也沒繼續說下去,起身倒了一杯水連同醫生開的藥一起遞給他,“堅持把藥吃完吧。”

“不吃。”慕銘瞥了一眼她手上的藥,把臉別向一邊,“你不是說這藥不能空腹吃?”

怎麼聽慕銘的語氣裡都帶了點埋怨。

“你沒吃飯?”姜南後知後覺地說,“我這裡有吃的,你可以先吃點東西再吃藥……在餐廳。”

慕銘臉色並沒有多好看,但還是起身去了餐廳。四菜一湯,米飯還是盛了兩碗麵對面擺放,一桌飯菜顯然是沒有動過的。

她這是沒吃飯?兩副碗筷……等他?

慕銘心底像是隱藏了一隻鬧騰的小雀倏地飛起,壓制不住它到處撲稜。他努力壓住上揚的唇角,坐到自己常坐的那把椅子上。

有個人等,等他一起吃飯,竟然是這樣的讓人開心。不同以往,如果哪個女人說在家等他吃飯,他一定會保持警惕,那無非是想套住他。姜南,不一樣……

“那個飯涼了,要熱一下嗎?”姜南走過去問道。

“嗯。”慕銘忍著嘴角翹起,“你的不熱嗎?”

“哦,不熱。”姜南端著一碗飯去廚房,“涼著吃熱量會比較低,不容易發胖。”

慕銘切了一聲,臉色卻比剛才好了很多,“現在的養生節目大多數不怎麼靠譜,冰激凌還是涼的的呢,也沒見熱量低。”

“那是甜食,不一樣的。”姜南端著熱好的飯過來,慕銘伸手接過去。

“明天幫我去做一件事情!”慕銘早就餓了,拿起筷子夾菜的空檔還不忘吩咐。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