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真累啊(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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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看看天上的太陽,再看看被自軍將士反覆踩踏的護城河冰面,知道機會過了今天就會失去的陶副主任咬咬牙,果斷命令士兵在邯鄲南門的一百五十步外搭建鼓臺,放上一面牛皮大鼓,然後親自帶著帥旗登上鼓臺,親手擂鼓為自軍將士助威,徐州眾將大驚反對,卻被陶副主任喝退,堅持要親自到陣前擂鼓,為自軍將士鼓舞士氣,賈老毒物等人無奈,只得命令馬忠率領衛隊攜帶長盾。一同登上鼓臺保護陶副主任。
陶副主任的這個瘋狂之舉再次收到了奇效,見全軍主帥親臨陣前擂鼓,原本士氣已經有些衰竭的徐州軍將士頓時歡聲如雷,衝殺得更加猛烈,兵勢兇悍,一往無前。城牆上的守軍則是陣陣驚呼,心神大亂,城樓上的沮鵠更是張口結舌,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後。趕緊大吼道:“弓弩!弓弩!瞄準陶賊,給我射!射!”
不用沮鵠吩咐,一些手拿強弓硬弩的袁軍士兵早就已經十分聰明的瞄準了陶副主任開火——雖說一百五十步的距離一般的弓箭很難射到,但是強弓硬弩卻可以輕鬆射到,所以一時之間。鋪天蓋地的強勁羽箭幾乎全部射向了陶副主任所在的鼓臺,馬忠等衛士手中的長盾簡直就象是炒豆一樣的爆響,好幾支羽箭幾乎是擦著陶副主任的頭頂飛過,逼得馬忠不得不騎到兩名衛士身上,用長盾護住陶副主任的斜上方,結果很快的,馬忠手中長盾的盾面上就密密麻麻插滿了各色羽箭。象是一個龜殼上長滿了羽毛。
陶副主任親自出馬擋槍眼,收到的效果絕不止鼓舞士氣這一點,乘著幾乎所有的弓箭都被陶副主任親自吸引後,攻勢如潮的徐州將士終於開始登上了城牆。第一個登上城牆的徐州士兵雖然在轉眼間就被砍成碎片,但是他在死前卻也砍翻剁倒了兩個敵人,後面的同伴乘機跳上城牆贏得空間,奮力死戰為後面的同伴贏得更多登城機會。
彷彿是預感到了末日已近。城上的守軍抵抗得更是猛烈,拼命的把羊頭石、擂木、灰瓶和滾燙的金汁砸向潑向徐州士兵。向上攀爬的徐州士兵連躲閃都做不到,紛紛摔落飛梯跌下城牆,但一個徐州士兵剛落下,人還在半空,第二名徐州士兵又已經踏著雲梯衝鋒而上,簡易粗糙的飛梯接二連三的搭上城牆,徐州士兵以鮮血為代價逐寸逐尺的前進,漸漸逼上城牆頂端。
見徐州軍攻勢猛烈至此,又看到好幾處城垛已經被徐州軍突破,數以十計的徐州士兵衝上了城牆,邯鄲守軍終於開始慌了,一些貪生怕死計程車兵開始向後退卻,督戰隊拼命砍殺,驅逐退後士兵上前,卻也是攔得住一個攔不住另一個,守軍的軍心士氣一起到了搖搖欲墜的地步。
發現情況不對,沮鵠本想親自率軍上前救火補漏,但是他帶著親兵隊伍剛從城樓上衝下城牆,城牆上卻又響起了守軍士兵的驚呼慘叫聲,“起火了!城裡起火了!”
“城內起火了?!”沮鵠大驚失色,趕緊扭頭去看城內情況時,見城內果然升起了好幾個火頭,烈火燒燃街道,濃煙直衝雲霄,接著沮鵠的臉色也一下子蒼白成了死人顏色,暗道:“完了,肯定是袁尚逆賊的餘黨作亂了!”
被沮鵠猜對了一半,在城裡放火的,除了原趙國相李酃的一些舊部外,還有一些乾脆就是貪圖豐厚賞賜的冀州士兵,在一個親哥哥已經加入徐州軍的冀州屯將率領下,忽然在城中縱火製造混亂,接應徐州軍隊攻打邯鄲城,而邯鄲城內的百姓因為不滿袁家兄弟重斂於民,也是家家關門閉戶,不肯出來阻攔亂兵縱火,各掃門前雪只顧自家,一些遊俠兒還乾脆加入了縱火的隊伍。
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沮鵠趕緊派人進城平息叛亂,然而城內的濃煙卻已經再一次重創了守軍士氣,也再一次鼓舞了徐州軍本就高昂無比計程車氣,乘著守軍大為慌亂的機會,攀爬而上的徐州士兵象是長了翅膀一樣,接二連三的衝上了城牆,紅著眼睛二話不說就揮舞著武器砍殺守軍,守軍節節敗退,徐州士兵則是步步進逼,掩護背後同伴不斷衝上城牆。
隨著城牆上的徐州士兵越來越多,徐州士兵的精銳優勢也是越來越展露無遺,個個都是狀若瘋虎,見到敵人就又砍又劈又捅,抱著敵人在城牆上翻滾扭打者屢見不鮮,沒過多久,城牆上的徐州士兵就已經達到了守軍兵力的一半,且還在迅速拉近距離,守軍將士爭先奔逃入城,淒厲的慘叫在城牆不斷迴盪,士氣接近崩潰。
又鏖戰了片刻,邯鄲南門處忽然爆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緊閉的城門緩緩開啟——原本陶副主任還以為是自軍的撞城車終於撞開了城門,後來才知道是邯鄲的南門城門官主動開啟了城門,放徐州軍入城,更絕的是,城門官領著士兵開啟城門後,馬上就向徐州軍隊雙膝跪下,大喊大叫道:“我是李國相的舊部,我是李國相的舊部,我是看到陶太尉的箭書開城的!”
戰後,經人指認,這個城門官不僅壓根就不是李酃的舊部,還乾脆是袁譚公子親信大將彭安的親戚,同樣姓彭血緣關係很近那種。
不管城門是撞開的還是從內開啟的,也不管是開城的門官到底是不是李酃的舊部,這都已經不重要了,城門開啟後,看到自軍將士蜂擁入城,陶副主任終於扔下了已經無用的鼓擂,一屁股坐在了插滿羽箭的鼓臺上,揉著痠痛的胳膊笑道:“真累啊!想不到擂鼓助威這麼累,下次如果不是這麼急,我還是少敲些鼓的比較好。”
結果話還沒有說完,陶副主任就被身上已經帶傷的馬忠給扛了回去,還一邊向遠處安全地帶飛奔,一邊埋怨道:“主公,下次別這麼亡命好不好?你敲鼓這會,你的衛隊裡有三個人為你擋箭而死,你知不知道?!”
白白犧牲三名衛士固然可惜,也肯定會使這三名衛士的家眷痛苦難當,但是對於徐州軍隊的整體而言,絕對值得,因為這時候,承受不了沉重負荷的護城河冰面已經開始了陸續破裂,害得好幾名徐州士兵落水凍個半死,接著冰面在烈日暴曬與反覆踐踏下,開始成片成片的斷裂破碎,冰涼入骨的河水湧上冰面,讓徐州士兵無法迅速踏冰過河,東西南北四門都是如此。
還好,開啟了南城門這個缺口後,徐州將士已經不用再擔心河面破裂了,南城外的徐州預備隊幾乎是傾巢出動,潮水一般的衝到城下蜂擁入城,從容不迫的消滅城內負隅頑抗的守軍士兵——不過負隅頑抗的還真沒有多少,沮鵠已經開始帶著骨幹核心向北門突圍,只有少數守軍士兵在城內頑抗,也很快被徐州軍殺得乾乾淨淨,降者過半,自稱是李國相舊部跪地投降的不計其數。
沮鵠的突圍也沒能成功,他開啟了邯鄲北門向外突圍時,十分不幸的碰上了負責北門戰場的徐州大將趙雲,趙雲先是率軍迎住沮鵠隊伍,出馬與沮鵠交手不到三合,就一槍桿把沮鵠掄下了戰馬,然後用銀槍指住沮鵠胸膛,喝問道:“看在曾經的同僚關係面子上,給你一個機會,降?還是不降?”
絕望的看了看閃亮槍尖,掙扎著坐起一半的沮鵠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低下了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我,願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