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陶副主任親自衝鋒陷陣的激勵,徐州軍被不利氣候壓抑了許久的怒氣和鬥志,終於還是徹底爆發了出來,鄴城南郊一戰,氣勢如虹的徐州軍僅僅是在陣上斬敵首級就超過了四千具,接著又勢不可擋的一腳踹翻了袁譚軍的城外大營,迫使袁譚軍的城外駐軍放棄營地逃回城池,逃亡途中步騎爭馳,自相踐踏,死者無數,鄴城被凍結的護城河上幾乎盡是袁軍士兵屍體,死傷極為慘重。

戰後,陶副主任安排參戰軍隊休息之餘,又立即出動了預備隊到鄴城外圍修建圍城工事,先建柵欄後掘壕溝,修建圍城工事,準備徹底困死城中守軍。袁軍斥候把訊息送到袁譚面前,驚魂未定的袁譚公子不驚反喜,放聲大笑道:“陶賊一定是瘋了,鄴城的規模有多大,他沒進城過,起碼也在城外見過吧?想靠柵欄壕溝就堵死我軍突圍道路,不是痴人說夢是什麼?”

“是啊,是啊,陶賊簡直就是犯傻。”郭圖先生也附和道:“想要困死鄴城,陶賊的圍城工事長度起碼要在四十里以上,而且那樣的薄弱柵欄和壕溝又能起到多少作用?我軍想要突破還不是易如反掌?臣下認為,用不著理會陶賊如何修建工事,讓他空費軍力去,我們一邊休息恢復軍力,一邊等待幽州隊伍來援,等到援軍抵達,我們再以逸待勞與援軍裡應外合,定可大破敵軍!”

聽到郭圖這番言語,這次就連頗有智謀的辛毗和喜歡唱反調的高幹都認同了,因為一道薄弱的柵欄防線確實不可能攔住袁譚軍的全力衝擊。且圍城工事長達四十里,袁譚軍到處都可以突破突圍,讓徐州軍根本防無可防,所以在糧草頗豐和援軍有望的情況下,手裡仍有大約三萬守軍可用的袁譚軍決策層,一致認定不必理會徐州軍的圍城工事,安心休整讓軍隊恢復士氣體力,待到幽州主力來援再設法破敵。

天氣才剛剛有所轉暖,土地尚未化凍。所以徐州軍的簡易圍城工事修建進度同樣很慢,用了兩天時間才勉強建起一道薄弱的柵欄防線,深半丈寬四尺的壕溝卻是隻開了一個頭,挖掘壕溝的徐州士兵仍然得與被凍得堅硬如鐵的泥土辛苦奮戰。不過陶副主任對此也不焦急,只是交代準備留守鄴城戰場的高順、徐晃和劉曄慢慢修建。讓軍隊輪流修建,不必焦急,也絕不能貪圖進度,過早的把壕溝挖得過深過寬,更不能挖到漳水河岸三里內引起守軍警覺,遇事都與劉曄商量,總之一切等自己的擊敗了袁譚的幽州援軍回師鄴城再說。高順和徐晃等人領命。用心記住吩咐。

做好了這些安排,把袁譚軍逼近鄴城的第三天上午,陶副主任就領著五萬主力起程北上了,饒過鄴城取道平陽渡。在鄴城的下游渡過了漳水,然後直接北上,趕往距離鄴城八十里外的邯鄲戰場,攻打在那裡盤踞的袁譚軍沮鵠部。以逸待勞迎戰袁譚從幽州調來的援軍。而與此同時,蔣奇和牽嘉率領的幽州援軍。也已然分別進入了趙國和鉅鹿境內,距離邯鄲都已經是不到半月路程,所以留給陶副主任的攻堅時間已經不多。

袁軍斥候將徐州軍分兵的訊息送進鄴城,袁譚公子是既歡喜又擔憂,歡喜的是幽州援軍尚未抵達就已經發揮了作用,逼迫徐州主力分兵減輕了自己在鄴城戰場的壓力;擔憂的則是幽州援軍如果有什麼閃失,自己可就是徹底的孤立無援了。所以反覆盤算後,袁譚接受了郭圖的建議,遣使分別聯絡沮鵠、蔣奇和牽嘉三將,令沮鵠堅守城池不與徐州軍野戰,拖延時間等待援軍,又令蔣奇和牽嘉不可孤軍南下,要先在平鄉會師,然後再聯手南下,不給徐州軍隊把幽州援軍各個擊破的機會。

除此之外,袁譚公子自然少不得在信上給蔣奇和牽嘉忠告,警告他們千萬小心全天下最卑鄙、最惡毒、最無賴也最無恥的敵人——徐州君子軍!告知君子軍的戰術特點,提醒蔣奇、牽嘉不可上當與君子軍鬥將,更不能發起追擊白白送命,免得重蹈自己在琅琊的覆轍。——這倒不是袁譚公子被君子軍打怕了,關鍵是君子軍的古怪戰術,簡直就是幽州精銳烏丸突騎的天生剋星,袁譚公子不得不慎之再慎。

好了,現在來看看陶副主任北征邯鄲的情況吧,在北上的路上,陶副主任很是細心的叫來冀州地頭蛇荀諶,向他了解邯鄲的情況,荀諶答道:“稟主公,邯鄲在冀州的地位雖然不及鄴城,但也絕對不亞於南皮、癭陶與河間這些冀州重鎮,城防頗為堅固,這次鄴城大戰沮鵠又在邯鄲經營兩月,肯定已經全力加強了城防工事,若是沮鵠只守不戰,我軍想要拿下邯鄲,怕也沒有那麼容易。”

陶副主任捻著小鬍子盤算,陶副主任依稀記得羅貫中大神似乎報告過,說沮授的這個寶貝兒子沮鵠是守邯鄲時和曹老大野戰而死,但不管這點是否正確,陶副主任堅信以自己的逆天黴運,也肯定會碰上沮鵠耍賴堅守城池的情況,而且沮鵠手中只有七千二線軍隊,只要沮鵠的頭腦正常,就肯定不會輕易發起野戰。所以盤算了片刻後,陶副主任又忽然問道:“臧霸的隊伍打到那裡了?”

“應該到拿下信都了。”賈老毒物答道:“臧霸奉命攻取信都和癭陶,切斷袁譚的南北聯絡,但是他的糧草補給沒有水運,全靠陸路運輸,在大雪中補給比我們主力艱難,攻打廣川時又遭到了頑強抵抗,浪費了不少時間,加上和袁尚交割清河郡扯皮浪費時間,還有必須分兵修縣提防袁尚亂來,所以綜合前段時間的戰報來看,臧霸將軍現在應該拿下了信都,但是肯定還沒來得及推進到癭陶城下。”

“可惜。”原本還想指望臧霸阻攔一下蔣奇爭取時間的陶副主任嘆了口氣。又自我安慰道:“不過也好,臧霸雖然遲滯不了蔣奇南下,卻也可以保全實力,隨時防著我那個寶貝三舅子亂來。”

“主公想讓臧霸將軍攔截蔣奇,莫非是想強攻邯鄲?”荀諶試探著問,見陶副主任點頭,荀諶忙微笑說道:“主公勿憂,留給我軍的時間雖然不多,但是我軍迅速拿下邯鄲卻並非毫無把握。”

“友若先生有何妙計破城?”陶副主任忙問道。

“沮鵠殺了袁尚心腹趙國相李酃。強行收編了袁尚在趙國的軍隊,邯鄲城中,必有許多袁尚與李酃的舊部不肯心服。”荀諶答道:“既如此,主公在攻城前,不妨以弓箭射一些箭書入城。號召袁尚舊部起來反抗沮鵠,為李酃報仇,待到我軍發起強攻時,袁尚舊部定會在城中作亂接應我軍入城,使我軍迅速拿下邯鄲城。”

因為荀諶上次獻策離間袁譚和高幹始終沒見效果,陶副主任對荀諶的這次獻計難免有些將信將疑,但事已至此陶副主任也沒辦法。只能是點頭同意,決定再試上一試。

一天多時間後,徐州軍兵臨城下,而到了這個時候。陶副主任的黴運也終於有了一些好轉的跡象,徐州軍斥候意外發現,因為年前那場大降溫來得太過突然的緣故,邯鄲護城河的河水根本就沒有來得及放走。被凍得比鋼鐵還硬至今未化,使得徐州軍隊可以不必填河就直抵邯鄲城下。陶副主任得報大喜。當即命令軍隊連夜組合隨軍帶來的攻城武器,又按荀諶之計,連夜將大量箭書射入了邯鄲城內,號召城內袁尚舊部發起兵變,開啟城門迎接徐州軍入城。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頗有利於徐州軍隊,那就是自打牛首水在西漢年間幹竭之後,邯鄲周邊已無大型河流可守,四面開闊很有利於攻方發起進攻,所以陶副主任也很快下定決心不再浪費時間去投機取巧,當夜就傳令全軍各營將校,要求一日之內務必破城,否則必然重責!

第二日,徐州軍隊針對邯鄲城池的猛攻開始了,而陶副主任的這個當機立斷也結結實實的打了沮鵠一個措手不及,除了忠心外能力遠不及父親的沮鵠此前認定,陶副主任肯定會按照正規的攻城戰術,先紮好營地備足攻城武器,然後再發起進攻,自己還有幾天的備戰時間,但是沮鵠卻說什麼都沒有想到的是,陶副主任竟然會在剛抵達邯鄲城外的第二天清晨,天還沒全亮時就向邯鄲發起猛攻,被迫在心理準備嚴重不足的情況下倉促迎戰,安排佈置方面出現了不小慌亂,失去許多先機。

時間倉促戰機稍縱即逝,陶副主任從一開始投入了重兵猛烈攻堅,同時從四面八方攻打邯鄲東西南北四門,讓步兵以千人為單位,輪流強攻邯鄲城門城牆,倉促組建的四架撞城門全部用來撞擊城門,步兵抬著飛梯吶喊衝鋒,踏著未及消融的厚冰衝過護城河,把飛梯一架接一架的搭到城牆上,咬著武器飛快向上攀爬,頂著如雨落石箭鏃飛快向上攀爬,天空中箭石如雨,地面上人頭似蟻,場景無比壯觀。

憑心而論,儘管只是袁譚軍的二線隊伍,邯鄲守軍也抵抗得算是十分猛烈,利用居高臨下的優勢,用石頭、擂木、灰瓶和弓箭拼命打壓徐州軍的攻勢,幾次打退了徐州軍隊的進攻,還給徐州軍隊製造了不少傷亡,徐州軍的單兵戰鬥力和士氣都在敵人之上,卻還是始終迅速登城得手,從早上打到中午都沒能做到士卒登城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