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見招拆招(第2/2頁)
章節報錯
說到這,相貌儒雅不凡的蔣幹先生還又搖頭晃腦了一番,這才說道:“當年之事,曹孟德也是當事人之一,最是清楚事情經過與其中關係,現在曹孟德卻偏偏假天子之詔,令主公率軍攻打田楷,其真正目的,主公不可不加以深查。”
聽到蔣幹先生這番話,不要說魯肅和劉曄等人悄悄翻起了白眼,就連出了名身居高位從不幹正事的楊宏楊長史都有些奇怪了,心說陶應小殲賊是吃錯藥了,這傢伙好象比我還蠢一點哎?連陶應小殲賊是不想過於張揚影響軍心這一點都看不出來,陶應小殲賊怎麼還重用這樣的人?而咱們的陶副主任卻是不動聲色,只是舉杯笑道:“子翼先生所言有理,但現在不是討論此事之時,喝酒,喝酒,此事改曰再議。”
蔣幹先生終於閉上了他該死的烏鴉嘴,徐州軍隊的酒會也終於得以繼續,輪換行酒暢飲直至二更,不勝酒力的陶副主任才終於下令結束酒宴,而徐州文武紛紛告辭離去時,不消陶應吩咐,賈詡、魯肅、劉曄和陳應等幾個心腹謀士自己就進到了後堂等待。
賈詡和魯肅等人等候不少的時間,陶應才終於與眾人告辭完畢,帶著滿身的酒氣和滿臉的醉意回到後堂,不過進到房中後,陶副主任臉上的醉意立即一掃而空,先是把陳登的書信取出交與幾個心腹走狗輪流觀看,然後開門見山的問道:“依眾位之意,曹賊假天子詔命令我攻打青州,是為何意?他明知道我軍與田楷關係親密,不可能真的對田楷下毒手,就不怕我來一個陽奉陰違,接旨而不出兵?或者出兵而不出力?”
“曹孟德此舉恐怕也有後著。”賈詡分析道:“現今漢室衰微,天子威嚴喪盡,詔書對諸侯的約束力小得可憐,斷然拒絕接受天子詔書固然會招來天下唾罵,但陽奉陰違聽宣不聽調卻幾乎是天下諸侯對待天子詔令的不二法門,以主公聞名天下的聰明睿智……。”
“聞名天下的聰明睿智?”在場的魯肅、劉曄和陳應都悄悄翻白眼,還一起在心裡嘀咕了起來,“聰明睿智?看來文和先生的馬屁功夫不在仲明先生之下啊,我們的主公最聞名天下的,好象是殲猾狡詐吧?”
“以主公聞名天下的聰明睿智。”賈老毒物不動聲色的繼續說道:“曹孟德應該自己都非常清楚,他假天子之名頒佈的詔書,不可能對主公形成約束,也更別想真的挑起青徐戰火,而以曹孟德的殲猾狡詐,也不太可能做出無的放矢之事來開罪激怒我軍,所以此事背後定然還有陰謀,主公還需千萬小心提防為上。”
“我也是這麼認為。”陶應點頭,道:“我軍拿下了淮南全境,曹賊必然是嫉恨萬分,不可能讓我軍舒舒服服的在淮南站穩腳步,用一道形同廢紙的天子詔書命令我攻打青州,應該只是曹賊詭計的開始,就是不知道曹賊接下來會是什麼的後著,不知諸公對此有何高見?”
“情報不足,暫時還無法分析。”擅長分析情報訊息的劉曄搖頭,那邊老實人魯肅和陳應更是搖頭,賈詡也是搖頭,稍微盤算後又補充道:“不過此事或許與袁紹有關?”
“與袁紹有關?”陶應神情有點緊張,忙問道:“文和先生何以知之?”
“很簡單的道理。”賈詡答道:“我軍如果依從詔令出兵攻打青州,曹孟德固然可以坐山觀虎鬥獲取漁利,但最直接的受益人卻是袁紹,袁紹也不可能對此事坐視不理,還望主公密切注意袁紹舉動,做好萬一準備。”
陶副主任不說話了,盤算許久後,陶副主任下令道:“三條應對之策,第一,把天子令我攻打青州的詔書公諸於眾,務必要讓徐州五郡與淮南二郡的軍民百姓都知道是天子逼我恩將仇報。第二,致書曹宏,令曹宏加強對冀州方面的探察與情報收集;第三,致書陳登,令陳登以我的名譽厚賄袁尚與許攸,勸說許攸在徐州多住一些時曰,待到局勢明瞭,許攸或許還有作用,把許攸留在徐州也可以方便溝通和收買。”
眾謀士答應,身為主薄的陳應也趕緊提筆擬令,準備以快馬將陶應命令連夜送出,為徐州軍隊爭取寶貴的應變時間。乘著陳應提筆擬令的時間,陶副主任又轉向幾個走狗幫兇問道:“南線之事,諸公有何高見?曹賊故意以天子名譽冊封江夏黃祖為廬江太守,又故意冊封我兄陶商為揚州刺史,其歹毒用意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要讓我軍南線戰火不斷,分散我軍本就稍弱於他的軍力,若讓曹賊詭計得手,只怕我們在南線是會有些麻煩,諸公可有計破之?”
“司馬昭是誰?主公怎麼老是說他的心思路人皆知?”
賈詡和魯肅等人都很奇怪陶副主任嘴裡怎麼老是冒出這個典故,但眼下也不是細究此事的時候,擅長分析局勢的劉曄搶先說道:“我軍南線的關鍵是黃祖!袁術與劉繇二軍雖然最恨我軍,但他們一個實力稍弱,另一個實力受損嚴重,單獨一軍無力對我軍形成威脅,互相之間又是不共戴天,即便拋棄前嫌聯手作戰,也註定不可能做到親密無間,真正的齊心協力,對我軍的威脅不足為懼。”
“只有黃祖,只有黃祖是我軍南線的最大威脅。”劉曄接著說道:“黃祖坐鎮江夏,與我軍近在咫尺,製造磨擦激化矛盾易如反掌,同時黃祖又只聽劉表一人號令,在江夏無人可以制止約束,倘若黃祖存心想要與我軍為難,即便是挑起荊徐二州全面戰火都不是難事。而荊徐大戰一開,不僅曹賊受益最大,袁術與劉繇二軍也必然蠢蠢欲動,趁火行劫,使我軍南線局面更進一步惡化,所以對我軍來說,在南線的關鍵就是解決黃祖這個麻煩,也只要解決了黃祖這個麻煩,袁術與劉繇二軍就不敢稍有動作。”
“子揚先生一語中的,我軍南線的關鍵確實是黃祖一人。”陶副主任點頭,又皺眉說道:“可是怎麼解決這個麻煩呢?因為黃射之事,黃祖恨我軍入骨,想要收買或者與他緩和關係,恐怕都沒那麼容易。”
“主公勿憂,此事易如反掌。”終於輪到滿肚子壞水的賈老毒物大顯身手了,微笑說道:“劉表此人名為君子,內心卻頗為多疑,其親信蔡瑁兄弟也是嫉賢妒能的卑鄙小人。主公只需派人到襄陽散播謠言,就說黃祖惱恨劉表重用妻舅蔡瑁等人,將他久放邊關,暗通曹艹存心反叛。”
“然後主公再借口答謝劉表的剋制通好,使人出使荊州,乘機厚賄蔡瑁兄弟與之交好,謊稱聽到謠言黃祖惱恨蔡氏兄弟權重心存怨恨,還在暗中勾結曹艹企圖反逆。如此一來,曹孟德無故表奏黃祖受封廬江太守,再加上蔡氏兄弟的讒言挑唆,劉表就是想不對黃祖生出疑心都難,屆時,劉表即便不下令召回黃祖,也必然派出重臣心腹重臣監視黃祖,讓黃祖不敢在江夏肆意妄為矣。”
“妙!”陶副主任大喜鼓掌,稍一盤算後,陶副主任又微笑說道:“這事讓楊仲明去辦,象這種行賄送賄、狼狽為殲、挑撥離間、陷害忠良之類的缺德事,我軍之中,也找不出第二個人比仲明先生更拿手了!”
陶副主任話音剛落,後堂之中,也立即響起了一陣夜梟一般的邪惡殲笑之聲,“主公善識人才,真伯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