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君子出擊(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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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基大聲叫好,陶應卻又在心裡暗暗盤算,“黃射小兒張狂無度,目中無人,我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嘗試在戰場上生擒這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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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射其實很是不滿劉表的騎牆觀風命令的。在少年得志的黃少將軍看來,憑藉自己手中的一杆丈八點鋼槍,率領兩萬荊州大軍橫掃整個廬江絕對沒有問題,不要說擊退遠道而來的徐州賊軍了。就是乘勢奪佔整個廬江全境也沒有絲毫難度!但很可惜,劉表老兒這次是派從子劉磐為主將,黃射只是副手,再加上老爸黃祖之前的再三叮囑,所以黃射將軍這次遠征廬江也只能是強行按捺住自己胸中的雄心壯志,心不甘情不願的執行劉表老兒的命令騎牆觀風了。
可是這樣的事還沒完,接下來讓黃射黃少將軍窩火的事又一樁接一樁的襲來,首先是袁術軍發現了荊州軍的騎牆立場,拒絕了黃少將軍的再次敲詐;接著有袁紹撐腰的徐州軍隊也識破了劉表老兒不敢開戰的膽怯心理,也是拒絕了荊州軍的敲詐勒索;好不容易把袁術逼得同意獻出居巢和皖縣兩城的錢糧。皖縣的守將李術竟然又拒絕移交城防,還仗著城池堅固讓黃少將軍在皖縣城下吃了不小的虧!黃少將軍胸中的怒火,自然也就鐵定能把皖縣化為一片灰燼了。
但即便這樣了還沒完,更讓黃少將軍怒髮衝冠的還在後面,之前一直在荊州軍面前低聲下氣的徐州賊軍,竟然敢派來使者要求黃少將軍放過皖縣,甚至還提出只拿皖縣城中的一半錢糧報答黃少將軍!——開什麼玩笑?皖縣的全城錢糧,以及城中的豪宅美女,早就已經是黃少將軍的囊中之物。徐州賊軍憑什麼有資格支配分配?是可忍,孰不可忍!黃少將軍忍無可忍之下,自然也就有了毀書逐使一事,同時黃少將軍還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心,就一定要在戰場上給徐州賊軍一個好看!讓他們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黃少將軍大概做夢也沒想到這個機會竟然來得如此之快,把徐州賊軍的使者趕走才兩個多時辰,撒出去的斥候就飛馬回營來報,說是東面的曠野之上,突然來了一隊一千多人的徐州賊軍,還全是價格昂貴得不可思議的騎兵!聽到這訊息,黃少將軍當然是大喜過望,馬上就召集麾下眾將,決定親自率軍三千去戰這支徐州賊軍的騎兵隊伍,一是教訓一把對自己不敬的徐州賊軍,二是搶一些馬匹回來彌補攻城損失——荊州軍隊沒有固定的馬匹來源,戰馬在荊州境內的價格高得離譜,那怕搶到三五百匹,也等於是發了一筆橫財了。
上天實在是太欺凌咱們的黃射少將軍了,當黃少將軍宣佈了這個決定後,黃少將軍最得力的助手陳就竟然第一個跳出來反對,認為徐州賊軍千騎遠來,背後必有大隊接應,眼下敵情不明,不可貿然輕進,必須先摸明敵情再說。再說了,荊州軍出發前劉表曾經再三叮囑,不到必要時刻不可隨意與徐州賊軍翻臉,眼下陶劉兩家並未宣戰,理應慎重為上,最好是等到劉磐派出的攻城援軍抵達戰場再說。
“不到必要時刻不可與徐州賊軍宣戰?”陳就的話還沒有說完,黃少將軍就已經拍著面前案几吼道:“難道現在還不是必要時刻?皖縣城裡的李術賊子已經向徐州賊軍請降,如果不出兵阻攔,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徐州賊軍入駐皖縣,拿著袁術匹夫送給我們的皖縣錢糧?本將軍心意已決,出兵迎戰,你願隨我出戰就隨我出戰,不願就留下給我守城!”奉黃祖之命呵護黃少將軍安全的陳就無可奈何,只得留下黃少將軍的另一員副手守衛大營,自己輔佐黃少將軍率軍三千出營東進,迎戰遠道而來的徐州賊軍。
陪著黃少將軍統軍東進走了五六里,東面的開闊地帶上馬蹄如雷,一支由五個橫隊組成的徐州騎兵奔襲而來,而讓黃少將軍笑歪嘴巴和讓陳就將軍喜出望外的是。這隊徐州賊軍顯然都是一群騎兵菜鳥,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騎兵作戰。騎兵與騎兵之間的距離拉得很開,一支橫隊三百來人竟然足足拉出將近三里寬。鬆散到了極點的佇列不僅不利於騎兵集體衝鋒,還極不利於互相掩護,一看就是屬於那種剛上戰場的新人將領帶的菜鳥兵!
更讓黃少將軍笑歪嘴巴和讓陳就將軍喜出望外還在後面,再仔細觀察時,這隊菜鳥騎兵竟然還十分奢侈帶得有輪換戰馬,每名士兵身邊都帶有一匹空馬——也就是每人給黃少將軍送來一匹戰馬不夠。還每人多帶一匹來送雙倍。也是因為發現了這一點,咱們的黃少將軍忍不住興奮萬分的向陳就說道:“寯石,差不多三千匹戰馬啊,咱們發了!把命令傳達下去。誰在戰場上搶到一匹戰馬,攻破皖縣之後,就賞一個城裡的女人!”
陳就悄悄嚥了一口口水,點了點頭,又低聲說道:“少將軍,敵人雖然弱小,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必須慎重起見。”
說完間,那隊徐州來的菜鳥騎兵已經奔到三百步外,開始笨拙的勒住戰馬放緩速度。逐漸靠近黃少將軍的隊伍,逐漸在黃少將軍前方兩百步外站定,不等那隊菜鳥騎兵站穩陣腳,咱們的黃少將軍早已迫不及待的越眾而出,衝著對面的菜鳥騎兵大喝道:“荊州黃射在此,來將通名,出來答話!”
一個油頭粉面的徐州青年將領很聽話的越眾而出,在馬上向著黃射將軍連連拱手,滿面笑容的大聲說道:“黃少將軍。久仰大名了,在下陶基,徐州刺史陶應陶使君,是在下的堂兄,今番率軍前來拜見少將軍,不為別的,就是奉堂兄之命前來與少將軍談判皖縣歸屬,別無他意,少將軍可千萬不要誤會啊。”
“陶應奸賊的堂弟?難怪這麼油頭粉面,一看就是紈絝子弟。”顯然不及油頭粉面俊秀的黃少將軍冷哼了一聲,又大喝道:“沒什麼可談的!皖縣已經被袁術送給了我軍,做為禮物報答我荊州雄師增援淮南的大恩,現在皖縣已經是我荊州大軍的囊中之物了!回去告訴你的堂哥陶應,聰明的話趕快退兵離開淮南,不然的話,可就別怪我荊州大軍手下無情了!”
“黃少將軍,你再考慮考慮?”那油頭粉面用哀求的口氣問道:“你們想要皖縣的目的我軍知道,就是為了皖縣城裡的錢糧,在下的堂兄說了,只要黃少將軍答應把已經主動寄書請降的皖縣城池交給我軍,皖縣城裡的錢糧,我軍可以分給貴軍一半,以做報答。當然了,如果少將軍還想多要一些,也不是沒有商量……。”
“少廢話!”黃少將軍揮手打斷油頭粉面的哀求,舉起手中的丈八點鋼槍大聲說道:“想要皖縣,可以,只要你能勝過我手中這杆丈八點鋼槍,什麼都可以商量!”
“這個……。”油頭粉面猶豫了一下,又可憐巴巴的大聲說道:“少將軍,在下不過一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是你的對手?要不你看這樣行不,我派一員將領出陣和你交戰,如果你能勝過我的部將,我就馬上退兵,回去在堂兄面前也有一個交代。”
“好,儘管來吧!”黃少將軍狂笑答道。
油頭粉面大聲道謝,先是退回了本陣,接著一員徐州將領飛馬出陣,黃少將軍正要拍馬上前,旁邊陳就趕緊阻攔道:“少將軍,殺雞焉用牛刀?不妨另派一員我軍將領出戰,少將軍你就不用親自出陣冒險了。”
“少廢話,我的武藝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怕這群徐州賊兵了?你給我掠陣,注意保護我就是了。”黃少將軍不耐煩的推開陳就,雙腿一拍戰馬就飛一般衝了出去,挺起手中點鋼槍只是大吼,“賊將受死!”
“無名鼠輩,休得張狂!”那徐州將領揮舞著方天畫戟上前迎戰,但是黃少將軍還沒衝到面前,還隔著二三十步時,那徐州將領就已經掉轉了馬頭,撒腿往後方逃跑,口中還大喝,“無名鼠輩,這次饒你一命!”
“鼠輩!那裡走?!”黃少將軍大怒更加拍馬直追,可就在這時候,位居第三隊的徐州菜鳥騎兵們忽然一起發力衝鋒,三百餘騎穿過前兩隊的鬆散佇列飛奔上前,黃少將軍大驚失色,趕緊勒住戰馬掉頭,後面的陳就等荊州將領也是個個魂飛魄散,趕緊拍馬上前過來搶救。
這麼做當然已經晚了,那三百餘騎轉眼就已經衝到了黃少將軍的近處,其中距離黃少將軍最近的十餘騎還一起丟擲了手中的繩圈,十幾個繩圈帶著風聲撲向黃少將軍,其中三個繩圈有兩個套中了黃少將軍的戰馬脖子,一個套中黃少將軍的胳膊,一起奮力拉動間,黃少將軍的戰馬先被拉得人立而起,接著黃少將軍本人被拉下了沒有馬鐙的戰馬,象一口破麻袋一樣的重重摔在地上。
“少將軍————!”急紅了眼的陳就放聲狂吼,飛馬挺槍只是直衝,然而讓可憐的陳就將軍魂飛魄散的是,那隊徐州菜鳥騎兵在衝鋒中竟然令人難以置信的一起拉弓放箭,把一支支羽箭拋射向陳就將軍等人,逼得陳就將軍等人勒馬躲箭,也眼睜睜的看著黃少將軍慘叫著被拖入了徐州菜鳥隊伍,“寯石!救我!救我!爹——!救我啊————!”
“耶!”同一時間的君子軍隊伍中,狼狽為奸的陶應和陶基兄弟重重擊了一下掌,一起慶幸君子軍的暗算新戰術成功得手,並且嘲笑黃少將軍的張狂無智——不過也還真不能怪黃少將軍沒用,關鍵是君子軍的菜鳥模樣實在太能騙人了,狡詐奸猾如孫策皇叔曹老大都無不吃夠虧上足當,就更別說咱們可憐的黃少將軍了。
“二哥,接下來怎麼辦?”陶基又飛快的興奮問道。
“先把咱們君子軍的仁義道德大旗打出來。”陶應答道:“然後老規矩,曼古歹,這一次不用客氣,把咱們先前受的氣都撒出來,有黃射這個草包在手,不怕他劉磐匹夫不乖乖低頭!”(未完待續